哪知道去年日子才好些,不幫忙的公公婆婆因為干農活閃到了腰,半身不遂了!
又住到了他們家。
繩子撿著細的地方斷,雪上加霜!
所以看到這一個人拉扯孩子又要送貨的周遙遙,范二嫂就想起了自己,“你家沒人幫你看著嗎?”
周遙遙用背袋捆著圓圓,麻利地將東西搬到了紡織廠門口,才得空說話,
“我男人馬上就要回來,謝謝嫂子關心。”說著周遙遙又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縫好的一雙鞋墊,“嫂子,這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錢的,多謝您關照我們。”
范二嫂本來要推遲,可周遙遙也有一把子力氣,硬是塞到了范二嫂的手里。
跟人交往嘛,空手上門可不行。
因此周遙遙這一趟收入750塊,除去給劉紅霞的另外一半,收入375塊。
而做小衣服的碎布頭還是范二嫂半賣半送從紡織廠給批發出來,怎么算,這趟的純利潤也在300以上了。
周遙遙喜滋滋地拿著錢,存到了存折上。
從郵政貯蓄出來的時候,她數了數兩張存折本上的數字,加上去年他們分糧后,大隊發的工分錢,他們家的家庭存款現在已經高達2500塊了。
這做小衣服的生意實在太賺錢了,就是紡織廠也沒有那么多的福利好發的,而且下次也不會一直發小衣服。
周遙遙騎著男士二八杠,雄赳赳氣昂昂地拽著巨款準備回家。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不知道怎的,她的心臟忽然一痛。
就好像是被什么鈍針扎到了一樣,蹦蹦的直跳,憋得就要喘不過氣來。
周遙遙從二八杠上下來,背著圓圓靠到馬路牙子邊,
這是怎么了?
上次痛還是在省城暈倒的時候,那個時候夢到了前世的事,不知道這次劇痛是因為什么呢。
如果是前世,之前那個夢里的老遙遙經過搶救會活過來嗎?
一個沒有靈魂的老遙遙醒過來會怎樣呢,還是說原主的靈魂跟自己互換了,原主變成了躺在床上的老遙遙了?
周遙遙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背上的圓圓安安靜靜的,見麻麻坐下來,還仰著小胖手給麻麻呼呼。
很奇怪,穿過來后身體一直挺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心痛了。
而且剛剛那個心痛像是某種預兆一樣,周遙遙突然想起了去京都一個多月的糙漢子。
之前是有接到電報的,發電報雖然快,但也貴,這個時代的電報是按字收費的。
所以電報上就十個字,“一切安好,遇事需晚歸,念。”
跟工作匯報似的,還有念是啥?不會多發一個字嗎!
思戀也說得不清不楚。
周遙遙是知道周家的地址的,她半個月前寫過一封信,就是這個時代的寄信速度吧,按龜速來計算不為過。
想到王建國也去了京都,不會對還沒有成氣候的西洋哥下手吧。
喘了幾口氣的周遙遙站起來,著急地往郵局走,
郵局是有電話的。
周遙遙走進去,按下了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過了許久才接起,是周遠征接的,他才開口說了一個喂字,
周遙遙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西洋哥呢,他怎么樣了?”
周遠征看著提著食盒準備去醫院的劉西洋,連忙回,“在的,你等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