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芮已經繃不住了,腦子又開始糊涂起來,“衛東這小子從小就悶,都讀大學了還喜歡作弄人……”
“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揍一頓,不聽話的孩子就該被打。”
便衣看著這個狀況有些懵,“寧芮同志?”
周遙遙肅冷著一張臉,扶住身邊搖搖欲墜的寧芮,抱歉地勾了勾唇,
“不好意思,我媽今天的情緒一直很亢奮,聽到這消息有些受不住,孩子那邊我相信爸爸,也相信你們。”
便衣立正敬禮,“周同志,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們也不能多待,還要回去等遠征同志的信號。”
說完就走了。
而因為寧芮精神不濟,現在也回不了大院了。
周遙遙只能將人就近扶到了她的院子里,劉西洋跟方剛在他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出門去探其他的路子去了,不在家。
寧芮的雖然不胖,但是昏昏沉沉往下掉,還真挺難弄得動的,
周遙遙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人搬到了炕上。
隨后就拿出來那套銀針,按照嵐姨的手法給寧芮施針,其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額頭部按摩跟扎針,寧芮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
周遙遙越發覺得,寧芮的病根不在表,在里,
中醫雖然可以緩解,但如果是腦子里的問題,那就只能手術解決了。
周遙遙覺得還是應該抽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
在她施針的空隙,寧芮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等人睡過去,周遙遙叫了棉花來守著母親,自己還是去了那天晚上的那套老宅子。
到的時候,
她也分不出來路上的行人哪個是便衣,只能也守在胡同口,不敢輕舉妄動。
——
院內,
兩個小孩實在累得不行,喝了奶粉后就睡著了。
周老爺子將小孩安頓好后,又去了茶室,“怎么樣,你想清楚了嗎?”
周遠征直接拒絕,“我不會做對不起上面的事。”
聞言,周老爺子的耐心也被磨沒了,他喊了陳典過來,
滿臉怒容,“回燕京的車安排了嗎?”
陳典面無表情,“老爺子,我都安排好了,等著天色暗了就可以走。”
“行,綁了走吧。”
周老爺子面不改色地揮手,等到陳典側身路過身邊時,又壓低了聲音道,
“事情做得干凈點,別惹上騷了。”
陳典一噎,瞬間明白了周老爺子的用意,蹙眉問道,
“老爺子,真要在半路上下手?”
他前半身跟著老爺子,手上還真的沒有沾過同胞的血,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跟他相處了十幾年的熟人。
陳典的臉色暗暗無光,拿繩子的手都攥緊了幾分,
周老爺子聞言,捏了捏陳典的肩膀,“陳典,咱們這條船只有航行到底才能逆風翻盤,婦人之仁是成不了事的。”
“可是遠征同志是您的……”
陳典側頭去看周老爺子落在肩膀上的枯手,雖然看似輕捏,
可周老爺子的狠勁兒,讓陳典身子一僵,
緩了半晌才吱聲,“我明白了,那兩個孩子怎么辦?”
“斬草除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