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霽月聽得此話,低頭看了看自己挺起的小腹,再想想衣櫥中的衣裳,心生不滿。
“大哥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做新衣裳,時間雖然緊迫了些,但多找幾個繡娘即可。”
上次去將軍府時,林芳琴因著祁王府的拜帖,提前得知了此事,及時找了借口回娘家。
尉遲霽月沒能在她跟前炫耀,本就有些遺憾,難得她今日主動上門,自是要抓住這個機會。
“主子稍安勿躁,其實您穿什么衣裳都沒關系,只要與殿下往那一坐,便已是尊貴至極。”
倚荷奉承的話張口就來,一旁的倚翠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她既是不想說,也是不知該如何說。
她們當年雖在同一日被買入將軍府,被主家賜名,可性子完全不同,一個寡言,一個多語。
因性子沉悶,既不會奉承又不會邀功,只會埋頭做事,縱使倚翠能力強些,偏寵也比不得倚荷。
尉遲霽月輕易便被倚荷哄得心情愉悅,臉上笑開花,一個勁的夸贊,“還是你嘴甜,會說話。”
倚荷給尉遲霽月梳好發髻,倚翠便給她戴上了比平日里更多的發飾,“主子,戴這些首飾可以么?”
尉遲霽月只看了眼銅鏡便不滿,“這未免也太素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祁王府很窮呢。”
倚荷不等倚翠說話,便從妝匣中取了兩支造型極為夸張的鳳釵插上,“主子,如此可好?”
“這還差不多。”尉遲霽月看著滿頭珠翠,再配上鳳釵,極為滿意,“倚翠要好好跟倚荷學。”
“是,主子。”倚翠嘴上這般應著,心中卻極不情愿,她不喜歡這種將腦袋當妝匣的穿戴。
在她看來,即便是要彰顯祁王妃的身份,也用不著戴太多頭飾,那樣顯得太過累贅了些。
說的不好聽些,這簡直就是暴發戶的行徑,這反倒與王妃的身份不符,容易讓人笑話。
只是尉遲霽月既喜歡如此,她也不好再多言,否則對方不僅聽不進去,還認為她多管閑事。
尉遲霽月裝扮一番,費了不少時,又催促起來,“走吧,大哥性子很急,定是已等急了。”
倚荷趕緊去扶她,生怕晚了一刻便會被倚翠給搶先了,總之她不甘人后,什么都要爭。
一行人頂著午前的烈日,從后院來到前院,倚翠一路上都在給尉遲霽月打扇子降暑。
林芳琴在花廳等著,見尉遲霽月進來,忙起身行禮,“臣婦林氏見過祁王妃娘娘。”
有尉遲霽月左瞧右看,卻不見尉遲霽明,“怎么只有你,我大哥呢?不是說他來了么?”
林芳琴微垂著腦袋,壓著心中的恨意,“夫君等了一陣未見王妃前來,便與殿下去了書房。”
“你來做什么?”尉遲霽月趾高氣昂的在主位落座,只是個親王妃,卻擺出了睥睨天下的姿態。
林芳琴回答,“夫君怕王妃初次有孕,不太懂生子之道,特讓臣婦過來與王妃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