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看在尉遲霽明對她好的份上,她才不愿來看尉遲霽月的嘴臉,還要如此卑躬屈膝。
“不用了,母親早已將一切教給了我,倚翠與倚荷也已記下來,殿下還請了福壽嬤嬤過來。”
尉遲霽月所說的福壽嬤嬤,是指子孫滿堂的女人,這種人自己生育多有經驗,又有福氣。
“是,王妃。”林芳琴本就是硬著頭皮過來,這般反而還更高興,能少與之說一個字都極好。
尉遲霽月也不愿與她多言,“你出身低微,又少來王府,沒見過世面,便去園子里逛逛吧。”
林芳琴的祖父雖是尉遲堃的部將,但品級不低,她更談不上是出身低微,但確實比尉遲霽月差。
她忍著委屈與怒火,明言拒絕,“多謝王妃好意,臣婦也曾參加過宮宴,去過御花園……”
尉遲霽月卻厲聲打斷,“我讓你去,是給你的恩賜,你竟敢拒絕,可是不把我這王妃放眼里?”
“臣婦不敢……”林芳琴將腦袋垂的更低,生怕被人看出眼中的恨意,再給尉遲霽月把柄。
“那還不快去!”尉遲霽月道,“池子里的花開的正好,還養了好些魚,你都好好瞧瞧。”
她說著給綠意使眼色,“綠意,長嫂是貴客,你作為我院里的大丫鬟,才有資格帶她前去。”
“是,主子。”綠意會意的應聲,轉而看向林芳琴,“尉遲少夫人,您這邊請。”
“多謝王妃。”林芳琴只得起了身,帶著陪嫁丫鬟雙喜,跟著綠意去往后花園的荷塘。
尉遲霽月冷眼看著她的背影,“這么大的太陽,最好曬得她脫層皮,看她以后還敢不敢來!”
雙喜壓著聲音抱屈,“少夫人,王妃分明是故意欺負您,竟讓您頂著午前的烈日逛園子。”
“她這些年欺負的還少么?”林芳琴苦澀道,“本以為出閣了能消停,沒想到我竟送上門來。”
雙喜不滿道:“都是少爺不好,明知王妃的性子,還非要少夫人跟著過來,又受這等委屈。”
“等回了府,我定要與他好好算這筆賬。”林芳琴不敢找尉遲霽月,便只能從她哥身上討回來。
綠意在前頭帶路,聞聲回頭看來,“你們在說什么呢?嘀嘀咕咕的,可是說我們王妃的壞話?”
“沒有沒有。”林芳琴連聲否認,“我們只是在說祁王府極為奢華,今日真真是開了眼界。”
綠意卻不相信,狹長的眸子如利刃般打在他們身上,“可我分明聽你們提到了我們王妃。”
雙喜腦子轉的快,立馬有了說辭,“奴婢確實提過王妃,但也是說今日沾了王妃的光。”
綠意冷嗤一聲,“我還以為你們是在責怪王妃,烈日當頭卻讓你們來逛園子,心有不滿呢。”
“怎會?”林芳琴強顏歡笑,“如今正是芙蕖盛開之際,王妃這般盛情,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哼……”綠意不屑的冷嗤,“最好是如此,若敢說我們王妃的不是,王妃定饒不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