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查司,政事堂。
丁興昌被衙役帶到了楚玄遲的跟前。
楚玄遲昨日留了話,讓他想起來些什么隨時可來監查司。
如今他既來了,楚玄遲便直接問,“丁興昌,你今日可有什么話要說?”
丁興昌跪下請罪,“學生有罪,收了他人的錢財,召集學子在各府衙鬧事。”
楚玄遲早已猜到是有人在利用他們做事,波瀾不驚,“那究竟是何人收買了你?”
丁興昌垂著頭,“學生也不知身份,是嚴緯介紹,說只要跟著干就能得到大筆錢財。”
他也想戴罪立功,奈何他連出錢的人都沒見過,銀票是通過嚴緯給他的,他當時并沒多想。
“除了嚴緯,你可知還有誰?”嚴緯知道的應該不少,可惜他昨日已死,讓楚玄遲無法審問。
丁興昌回答:“學生所知的有六個人,昨夜死了四個,今日又死一個,只剩學生還活著。”
楚玄霖也早已趕了過來,聽到這話忍不住質問,“昨夜為何不說?不知隱瞞不報乃是重罪?”
丁興昌連忙磕頭,“殿下恕罪,學生素來便膽小,昨夜又受了驚嚇,實在是不敢……”
“你膽小?”楚玄霖冷嗤一聲,“本王看你的膽子挺大,竟還敢助紂為虐,與朝廷作對!”
丁興昌磕頭如搗蒜,一個勁的否認,“殿下明察,學生昨夜是真的不敢亂說話……”
楚玄遲說穿他的心思,“是的真不敢,還只是不舍?那么多的銀票,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殿下恕罪,是學生太過貪婪,學生有罪……”丁興昌心虛的腦袋快垂到衣服領子里去。
楚玄遲正要繼續審問,有衙役來報,御王府侍衛帶著一具尸體過來了,求見御王殿下。
楚玄遲猜那應該就是兇手,便暫停了審問,侍衛很快帶著尸體進來,稟告具體情況。
“又是南昭人?”楚玄遲已然顧不上丁興昌,“來人,速速搜身,看能否找出些證據來。”
黑衣人并未承認他就是南昭人,若是身上若有什么可證明身份的東西,便是證據確鑿。
“是,宗正大人。”一個衙役上前領命,而后將黑衣人身上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
他隨即稟告,“啟稟宗正大人,少府大人,屬下已仔細搜過,死者身上并沒有任何東西。”
莫說是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便連最常見的錢袋子都沒有,唯有身上穿著的這一套衣裳。
楚玄遲想了想,微微瞇了瞇眼,“你那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特殊標記。”
那名衙役將黑衣人的尸體拖了下去,接下來需要扒光尸體的異常,在政事堂不合適。
楚玄遲這才接著審問,“丁興昌,速將你所知曉的一切,從實招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是,殿下……”丁興昌如竹筒倒豆子,將嚴緯介紹他前因后果,以及讓他做過的事詳說。
而負責檢查的衙役,也在他說完后將尸體帶回,“啟稟宗正大人,死者胸口上有個奇怪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