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御王府。
楚玄遲與墨昭華在廂房中秉燭夜談。
墨昭華聽完今日之事了然,“還真是南昭人趁機作亂。”
楚玄遲眸色晦暗,“如今消息早已放了出去,學子們暫時能消停些。”
墨昭華擰眉,“南昭人無孔不入,又不能一網打盡,留著真是后患無窮。”
楚玄遲道:“即便能滅了這些,他們也會再派人過來,終究是無法徹底誅滅。”
“這倒也是。”墨昭華頷首,“我們在其他幾國同樣會安排探子,確實無法避免。”
“眼下的問題是舞弊案。”楚玄遲有些急,“只有七天時間,我卻至今未能有所進展。”
墨昭華輕嘆,“這個案子妾身也不曾接觸過,老六少與妾身提及,妾身只知道最終的結果。”
楚玄遲試探著問,“昭昭你可否將結果詳細說說,我們再根據結果,著重從犯事的那些人下手。”
這便是他特意與墨昭華詳談的目的,光靠自己與監查司,他不認為短期內能撬開那些人的嘴。
只要那些人不認罪,便只是失責,而一旦他們招供,不僅仕途盡毀,連家人都要受到牽連。
“可以啊。”墨昭華也想幫他,“不過牽連太廣,妾身只知道些高位之人,下面的人真不清楚。”
楚玄寒與楚玄遲不同,不會什么都與她說,以至于對這些大案的內情,她真的知之甚少。
楚玄遲不想她為難,“沒關系,大魚才是重點,只要抓到了大魚,小魚小蝦便都不是問題。”
下面的人需要上面人的庇護,不敢供出來,但上面的人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所以他們不重要。
再者說,上面人都招供了,下面的人沒了庇護,自然也會跟著招供,畢竟負隅頑抗只會更慘。
“也對,那妾身且想想。”墨昭華沉吟一聲道,“最大的魚是晉王,他利用收取的錢財私造兵器。”
“昭昭可知他在何處私造兵器?”楚玄遲既早知楚玄懷的狼子野心,對于此事便毫不驚訝。
楚玄懷奪嫡需要兵力相助,那兵器自不可少,況且一旦他奪嫡失敗,也可借助兵力自保。
好在此事墨昭華前世還真聽楚玄寒提過一嘴,“青州五巖山的虎嘯寨,整個寨子都是他的人。”
“這等大事昭昭怎也不早未與我提起?”楚玄遲倒也不是在怪她,只是惋惜錯過了好機會。
墨昭華反問他,“還未到晉王奪嫡的時候,便是妾身提起此事,慕遲又有何借口去青州調查呢?”
“至少我可以先派人過去,提前做好充足準備。”楚玄遲喜歡未雨綢繆,如此方可掌控全局。
不料墨昭華臉上卻染上了幾分憂色,“妾身便是擔心慕遲會操之過急,這才有意不相告。”
“昭昭,你……”楚玄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本以為她是忘了,結果她竟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