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回府,他才與之提起了此事,“昭昭,我私自做了決定,讓疏影去查方進的事……”
墨昭華不以為意,“無礙,慕遲不用征求妾身意見,不過動用自己的勢力,不擔心陛下與太子?”
“暫時顧不了這么多。”楚玄遲不想再畏首畏尾,“再拖下去我都該鋃鐺入獄,倒是如了老大的愿。”
墨昭華心疼不已,“真是難為慕遲了,當年老六查此案比這輕松的多,前后花了好幾個月才查清。”
這么大的案子,本就該給予足夠的時間去查,哪有只給幾天時間的,這不是明顯在與人為難么?
楚玄遲道:“可能因這次有南昭人插手,逼了父皇一把,結果反連累我,只有這么短的時間。”
墨昭華輕嘆,“確實,若非南昭人收買學子鬧事,陛下也不會如此,可給的時間著實太短。”
若非她是重活了一世,知曉這次案子的結果,能給予一些幫助,楚玄遲更是無從下手。
楚玄遲放手一搏,“官府辦事太過循規蹈矩,調查起來束手束腳,如今就等疏影的消息。”
至于找到證據后,他要如何與監查司與大理寺解釋,到時他再想,當務之急是將這案子解決。
他們聊了好一會兒,墨昭華才吩咐琥珀準備浴湯,放了些藥材進去,伺候楚玄遲沐浴更衣。
轉眼間便過了兩天。
監查司與大理寺日夜審訊,卻還是毫無進展。
被抓的那些人,嘴一個比一個硬,誰都不想招供,免得一發不可收拾。
楚玄寒急不可耐,便讓人去了趟監查司,請楚玄遲晚上一起用膳,商討案情。
傍晚時分,兄弟倆在酒樓的雅間相見,楚玄遲依舊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楚玄寒疑惑不已,“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按失責論處,五皇兄不擔心?”
他這幾日坐立不安,連脾氣都變得更加暴躁,已然維持不住他溫潤如玉的模樣。
“擔心有何用?”楚玄遲話語淡淡,“自己辦事不力,難不成還能怪到旁人頭上去?”
即便最后他真的入獄,也不會怪文宗帝無情,畢竟案子是他自己要接,而非被迫。
楚玄寒陰陽怪氣,“五皇兄看的真開,可惜玄寒不似皇兄這般得父皇青睞,著實怕被罰。”
“六弟怕什么?”楚玄遲也不客氣,“本王母族已覆滅,你卻宮里有母妃在,宮外還有舅父。”
楚玄寒嘆息,“母妃只是普通妃子,早年便不如純嫻貴妃得寵,如今人老色衰,寵愛早已不再。”
他故意提起純嫻貴妃,見楚玄遲并無異樣便繼續道:“舅父也不似當年護國公,權傾朝野。”
楚玄遲壓著怒火,“事已至此,自怨自艾也沒用,畢竟昔日是六弟主動當眾請纓,要調查此案。”
“哎……這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楚玄寒早已后悔接手了此案,奈何為時已晚,無法抽身。
他們正在聊著,疏影突然進來,神情凝重的在楚玄遲耳邊低語,“主子,方進那邊有進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