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道:“晉王殿下,事已至此,您又何必再做戲?我們已悉數向陛下如實招供。”
他現在已恨透了楚玄懷,若非對方主動找他,各種利誘,他也不會走上舞弊這條不歸路。
原本他身為侍郎,哪怕是無法再升遷,也已是重臣,俸祿優渥,足以給他富裕的生活。
如今倒好,以他的罪行,除非文宗帝格外開恩,或者大赦天下,否則他連這條命都難保住。
馬棱連聲附和,“是啊,晉王殿下,我們悔不當初,還請您也回頭是岸,莫要一錯再錯。”
自從招供后,他的想法便與方進差不多,都是追悔莫及,只盼著文宗帝能饒了這一次。
楚玄懷咬死不肯承認,“你們休要胡言亂語,本王不曾做錯什么,又何來的認錯?”
對他而言,人證也好,物證也罷,他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文宗帝會不會輕饒了他。
文宗帝若愿意,那他便不能輕易認罪,如此文宗帝才有借口饒他,若不愿意,他也要等消息。
林天佐已交代過他,他向來又聽這舅父的話,再加上還指著對方相救,自是更要聽從安排。
方進道:“殿下既如此說,那便對質吧,對于我們的供詞您覺得哪里有問題,可直言。”
狄策幫腔道:“對,我們可立刻給出解釋,或者為殿下,甚至是找來其他在場的人員作證。”
“楚玄懷,你如今還有何話可說?”文宗帝問,“非要他們在朕面前,一點點幫你回憶起來?”
他是希望楚玄懷能自己認罪,不要各種狡辯,更不要讓天牢刑訊,趁早將這個案子結了。
楚玄懷抬起頭,“父皇,兒臣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啊,還是長子,為何您寧愿相信幾個外人?”
他故作傷心欲絕之狀,奈何文宗帝眼中并無半分感情,只有對他的失望,以及帝王的威嚴之氣。
“因為他們有證據!”文宗帝怒道,“這賬本上所記載的你作何解釋?真需要其他人來作證?”
“父皇,兒臣……”楚玄懷在別人面前雖然囂張,但自小很怕文宗帝,尤其是對方發怒時。
文宗帝再給他認罪的機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還是執迷不悟,便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父皇……”楚玄懷心驚膽戰,感覺快要動搖了,可林天佐還有希望救他,他不能輕易放棄。
楚玄寒勸他,“大皇兄,氣大傷身,父皇本就龍顏大怒,你便莫要再惹得父皇大動肝火了。”
楚玄霖跟著相勸,“是啊,大皇兄,百善孝為先,父皇本就患有頭疾,還請你多為父皇考慮。”
“你們是巴不得本王認罪入獄吧?”楚玄懷厲喝,“如此一來你們便是查案有功,可論功行賞。”
“楚玄懷,朕再三給你機會,你這般不珍惜,那便莫怪朕不客氣,來人,將楚玄懷押入天牢。”
正所謂事不過三,文宗帝已給過他這么多次機會,他再不認罪,自己這皇帝的臉面過不去。
“父皇,兒臣冤枉啊——”楚玄懷還指著林天佐相救,最終還是堅定了矢口否認的決心。
文宗帝對他徹底失望,不再給他機會,“是否冤枉去跟天牢的人說,他們自會審清楚。”
“父、父皇……”楚玄懷有些怕了,天牢中的審訊手段,他自然也曾聽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