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懷認真的聽著,他從小就最聽林天佐的話,如今身陷囹圄,就更不敢有所不從。
他聽完堅定的道:“母妃請轉告舅父,兒臣知輕重,此事絕不會泄露半分,請舅父放心。”
林天佐對于科舉舞弊受賄其實不甚在意,他最怕的是私造兵器之事敗露,那才叫死罪。
即便楚玄懷不會將他們林家牽扯進來,那他們也沒了輔佐的對象,又拿什么跟長孫家去斗。
林天佐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將林家發揚光大,將長孫家取而代之,楚玄懷也只是他的工具。
純惠貴妃舒了口氣,“那就好,受賄之事自有你舅父他們為你斡旋,本宮也會向你父皇求情。”
楚玄懷懇求道:“好,你們一定要讓父皇從輕發落,兒臣一旦被嚴懲,便會失去一切機會。”
從輕發落的話,只要林家不失勢,給他幾年時間緩緩,淡化受賄之事,他便能東山再起。
“本宮明白,這幾日便委屈懷兒……”純惠貴妃還想再說些什么,芳藥突然走了進來。
她低聲稟告,“主子,牢頭在催促了,請您快著些,免得節外生枝,反害了咱殿下。”
此前她并未跟著進來,而是在外與牢頭斡旋,時不時給點好處,探視之路全靠錢財鋪就。
“母妃莫走……”楚玄懷一把拉著純惠貴妃的衣袍,“兒臣再也不想獨自待在這鬼地方……”
“懷兒,本宮也想留下來陪你。”純惠貴妃哭著道,“可這里是天牢啊,被人發現反會害了你。”
楚玄懷這才不情不愿的松開手,眼里毫無光芒,“那兒臣恭送母妃……”
純惠貴妃蹲下輕撫著他的臉,“懷兒,你耐心等兩天,我們定會救你出去。”
“還要兩天……”楚玄懷連一刻鐘都不想待下去,這幾日他真正體會到了度日如年。
“這個是實在是沒辦法。”純惠貴妃又何嘗不想讓他早點出去,可凡事都需要時間來做。
御王府。
后院主院的膳廳燈火通明。
墨昭華早已用過晚膳,這會兒是特意陪楚玄遲。
楚玄遲饑腸轆轆,吃了幾口才道:“昭昭,老大已認罪,畫押招供。”
“那他受賄理由是什么?”墨昭華殷勤的布菜,“可是說王府入不敷出?”
“正是。”楚玄遲壓低了些聲音,“看來他前世也是用這個理由,蒙騙世人。”
“可不是。”墨昭華道。“但也不全是理由,他花錢不懂節制,銀錢確實不夠花。”
楚玄懷身為親王,按照律法有封戶,另外還有商鋪,莊子等產業,奈何他并不擅長打理。
再加上他貪歡享樂慣了,奢靡無度,那點封戶的稅銀都不夠自己花,更何況還要養座王府。
晉王妃這名頭聽著是很風光,但只有李瑩清楚,這幾年她是怎么過來的,嫁妝都倒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