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請示,“父皇,接下來是將此案移交刑部,還是依舊由監查司與大理寺負責?”
認罪后還需根據東陵的刑罰來定罪,而各衙門分工明確,量刑一般是由刑部負責。
楚玄寒聞言臉色微變,一般大案子都需要移交刑部定刑,如此一來后面的事便沒他的份。
文宗帝想了想,“此案既已超出了大理寺的權限,便由監查司主理,刑部協同定罪吧。”
“兒臣領命!”楚玄遲聞言在心中輕笑,楚玄寒供職于大理寺,到手的功勞要飛了。
雖說查案也有功績,可他身在監查司,能得所有功績,楚玄寒便要少一些,定是不甘心。
文宗帝體貼道:“近日你們辛苦,既然老大認了罪,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行審理。”
楚玄遲對他低頭一拜,“兒臣多謝父皇體諒,父皇的頭痛癥一直未痊愈,也要多注意休息。”
文宗帝對他是越來越滿意,“遲兒這般有孝心,朕光是聽著都覺得心情愉快,身子也更舒適。”
楚玄遲道:“兒臣與太子皇兄一樣,都比較貪玩兒,還想仰仗父皇的庇護,多逍遙些日子呢。”
他不僅時常自己表忠心,還不忘帶上楚玄辰,以降低文宗帝對其的猜忌與防備,安心放權。
文宗帝裝模作樣道:“朕老了,你們可別光指著朕,朕也想過幾年含飴弄孫的清閑日子。”
儲君德才兼備,深得朝臣的敬重,他若真想退位,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舍不得罷了。
他說著打住話題,繼續正事,“老七,你既供職監查司,便依舊跟著你五皇兄一起。”
楚玄霖連忙行禮領命,“是,兒臣遵命。”
他越來越深刻的體會到,自己能得文宗帝的器重,全是靠楚玄遲給機會。
文宗帝又道:“老六,你也莫要生氣,等案子審理完畢,朕會對你論功行賞。”
他是有意不讓楚玄寒繼續參與,這幾日他雖不曾去天牢,但里面的事他卻清楚的很。
楚玄寒功利性太強,為了讓楚玄懷認罪,不念手足之情,這樣的人為奪嫡也會不擇手段。
他此前已提點過,如今又刻意冷落,斷其機會,只希望其能有所收斂,莫要自毀前程。
楚玄寒強顏歡笑,“兒臣不生氣,只要能將差事辦好,兒臣便心滿意足,不求功勞與賞賜。”
他是不敢生氣,誰讓他目光短淺了些,明明有入監查司的機會,卻因著官階太低嫌棄了。
最后給楚玄霖做了個順水人情將,如今便宜了楚玄霖,也只能將羨慕與嫉妒藏在心里。
文宗帝未拆穿,只是再次提點,“你們這次是真正的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以后也該如此。”
兄弟仨人齊聲應下,“是,父皇!”
待他們退下,文宗帝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帝王真不好做。
他幽幽嘆息,“老大是前車之鑒,老六若不能引以為戒,便是自尋死路。”
李圖全不敢接話,只是繞到他身后,低聲道:“陛下,還是老奴為您揉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