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夫人為他褪下官服,換上常服后,也與他一同來花廳。
她也想知道,丈夫突然找女兒所為何事,是不是女兒在外闖了什么禍。
不料等鐘凌菲一來,鐘坤卻問,“亦非,你老大不小了,婚事考慮的如何?”
這話一出,不僅鐘凌菲臉色微變,連鐘夫人也疑竇叢生,他們明明說好不再催婚。
鐘凌菲不高興的道:“父親怎又提這事兒,女兒此前不說了想再多陪您和娘親幾年么?”
鐘坤呷了口茶,輕嘆一聲,“老夫就不明白,盛京城里好男子如此多,怎就沒人能入你眼?”
“沒事兒,老爺。”鐘夫人為女兒說話,“我們也非養不起女兒,輔國公還主動要留孫女幾年呢。”
鐘坤表情尷尬,“夫人,你也是貴女出身,老夫的品級雖與輔國公相同,但豈能與之相提并論?”
國公是正二品,雖然只是虛銜,卻也是帝王的恩典,無實權但代表著皇家對其的重視。
再加上元德太后與德妃的母族都是輔國公府,因此鐘坤即便手握實權,地位也不如輔國公。
“可只是婚嫁,也無需做這等比較吧?”鐘夫人當然知其中區別,“妾身也不過是舉了個例子。”
鐘坤話語無奈,“我們孩子的婚嫁與普通人家也不同,容易遇到皇命,那我們便沒得選擇啊。”
“怎么?陛下要給亦非賜婚?”鐘凌菲一聽就急了,她心中裝著容慎,如何愿意另嫁他人。
可只要皇家看中了她,一道賜婚圣旨下來,她再怎么不愿意也沒辦法,抗旨不遵可是重罪。
“正是!”鐘坤這才說出緣由來,“陛下今日問了老夫的意思,可老夫又如何敢拒絕?”
鐘夫人急切的問,“那是太子要納妃,還是瑞王娶正妃,亦或是祁王府后院要添人?”
鐘坤道:“祁王確實也曾有意將亦非娶為側妃,但陛下沒答應,而是想將亦非許給瑞王。”
“什么?做瑞王妃?”這三位親王中,鐘凌菲最看不上的便是楚玄霖,感覺他是可有可無之人。
鐘坤則覺得能做正妻更好,“亦非做瑞王妃位份上倒是不委屈,只是皇家媳難做,以后要受些委屈。”
“女兒不要!”鐘凌菲寧愿給楚玄寒當側妃,或給楚玄辰當庶妃,甚至太子嬪,都不愿做瑞王妃。
楚玄寒至少長得好看,又溫文儒雅,楚玄辰也賢名在外,唯有楚玄霖不起眼,對她毫無吸引力。
她不敢想象,嫁給這樣一個人,以后的日子會多無趣,這一眼能看到頭的生活,她無法接受。
“為父剛才已說過,皇命難違!”鐘坤聲音一冷,“你可是要為父公然抗旨,全家被株連?”
雖說文宗帝只是詢問他的意見,但誰不知道,這不過是做些表面工夫,博個好名聲罷了。
在文宗帝相問的那一刻,便是定下了此事,當初給墨昭華賜婚前,他不還問過輔國公的意思么?
連輔國公都保不住外孫女,只能任由賜婚圣旨蓋上璽印,他又如何拒絕得了這門皇家婚事?
“父親,女兒并不是這個意思……”鐘凌菲也不想抗旨,害了全家人性命,她只是不甘心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