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坤語重心長的相勸,“亦非,陛下雖是詢問,但我們都該明白,一切已成定局。”
“娘……”鐘凌菲見毫無回旋之地,眼圈瞬間一紅,委屈的險些當場哭了出來。
那么多選擇,為何偏生是楚玄霖,文宗帝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她立刻改了還不行嗎?
鐘夫人心疼卻無可奈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我們闔府上下,也只能委屈了亦非。”
鐘家人丁興旺,她自己便生了兩子一女,嫡長子鐘凌霄已娶妻生子,嫡次子也將弱冠。
鐘坤還有幾房妾室,每房妾室都生兒育女,但后宅向來很安寧,極少會發生爭風吃醋之事。
“女兒明白,那女兒先回院子了。”鐘凌菲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盈眶的眼淚流下來。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們母女倆說些體己話。”鐘夫人怕她想不開做傻事,忙跟了上去。
“哎……”鐘坤雖不知鐘凌菲已有意中人,但至少知她不喜楚玄霖,因為她以前便提過此事。
在諸多皇子之中,她一直覺得楚玄霖是最沒本事的一個,既這般看不上,那又豈能心甘情愿相嫁?
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想到女兒那隱忍的模樣,心疼卻也沒辦法,他是真不敢賭上全家人性命。
在他的唉聲嘆氣中,鐘夫人與鐘凌菲回到了后院,進了后者所居的院子,還是直奔廂房而去。
這一路走來,鐘凌菲那奪眶而出的眼淚,在她用手帕擦了一次之后,反而沒再流下來。
她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面色寡淡,“母親可是有什么不能讓父親聽到的話要與女兒說?”
鐘夫人站在她跟前,滿眼擔憂之色,“亦非,你知輕重,若是真賜了婚,應該不會逃婚吧?”
鐘凌菲聞言有幾分傷心,“母親便是這樣看女兒的?你是對自己的教導沒信心,還是不信女兒?”
“你性子自小便執拗,又有了心上人。”鐘夫人說的有理有據,“我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母親放心!”鐘凌菲苦笑,“我在婚事上雖然確實執拗又任性,但還不至于抗旨害了全家。”
“亦非既能這般想,那便忘了容公子吧。”鐘夫人的眼圈也紅了,“切莫暗自傷神,會傷了身子。”
鐘凌菲鼻子一酸,忙垂下頭,“忘了是不可能,但女兒必會放下他,否則對未來的夫婿不公平。”
她可以不喜歡楚玄霖,但若是真要嫁他為妻,她也絕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這是做人的基本。
鐘夫人將她攬入懷中,“我接可憐的女兒,情路怎就這般坎坷,明明再等些日子容公子便要弱冠。”
她自是希望女兒能嫁個自己喜歡的男子,更何況還是輔國公府的男子,嫁入容府就意味著后宅會安寧。
再加上容慎本身就是風光霽月之人,盛京城多少貴女都對其心生愛慕,能得此夫婿也是鐘凌菲之福。
鐘凌菲輕嘆一聲,“罷了,縱使他弱冠了也未必就會與女兒成親,畢竟至今他不曾表現出喜歡來。”
因著容悅的關系,她比其他女子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容慎,有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