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府的人走后,墨韞又等了會兒,這才敢提出離開,結果墨昭華卻不讓他走。
她特意請喬氏母子過來,可此前在忙著應付其他的客人,還未能與他們多說幾句話。
因此她先將喬氏母子喊來,當著墨韞的面關心了墨慶華的功課,又詢問了喬氏的處境。
她這般關心他們便是在告訴墨韞,喬氏母子有她護著,他若想對他們不利,得先想想后果。
確定喬氏母子如今在墨家的地位極為穩固,她才放心讓他們離開,順便帶了些禮物回去。
她做事向來周全,這些禮物中也有蘭如玉與墨勝華的份,免得他們心生不滿,說她厚此薄彼。
他們走后,墨昭華還是沒能閑下來,因為墨淑華并未與楚玄寒一同回去,特意留下“打探消息”。
等到墨淑華也回去了,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氣,“慕遲,賓客皆已離府,我們也回后院去吧。”
楚玄遲與她回到后院廂房,從輪椅中起身,拉著她去軟榻坐下,“你說老六真會相信墨淑華么?”
墨昭華手捧著暖爐,靠在他懷里,“他如父皇一般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但也不會放棄。”
不輕易相信,是怕遭人算計,而不放棄,則是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因為沒其他合適的人可用。
楚玄遲聽著都覺得累,“與他相處可真麻煩,得需要太多的心眼,稍有不慎便會引來他的懷疑。”
“可不是。”墨昭華神情凝重,“所以妾身才再三叮囑墨淑華小心,言多必失,不該說的莫多言。”
當天夜里,楚玄寒留宿在了風雨閣。
他果然問起白天之事,“今日墨昭華留你,可是有事?”
墨淑華道:“也沒甚大事,只是詢問妾在王府的情況,確認妾是否有受委屈。”
“那你是怎么與她說的?”楚玄寒自認為沒給她委屈受,寵愛比剛入府的庶妃都盛。
“自是如實相告。”墨淑華道,“府里有他們的眼線在,妾若說謊便再得不到她的信任。”
“眼線之事也是她告訴你的?”楚玄寒當然知道府中必然有眼線,但沒想到她還會告知墨淑華。
墨淑華找了個借口,“此前妾出事時,她曾提過一嘴,說是要問問眼線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這是墨昭華今日給她的“消息”,借此體現她的價值,獲取楚玄寒的信任,順便為她固寵。
“那你可知眼線是誰?”祁王府下人太多,楚玄寒不可能一一審問,況且嚴刑逼供也未必有用。
“這個妾不知,當時也不便相問。”墨淑華道,“不過妾相信只要維系好關系,以后定然有機會。”
“你既已入了府,若打聽也在情理之中。”楚玄寒給她出主意,“但切莫太過心急,免得引來懷疑。”
“不用急么?”墨淑華故意問,“妾本還想著新歲以拜年之名去御王府,趁機打探一下此事呢。”
“新歲倒也可以,不過你要當心些,目的性別太強,權當是好奇,或者想要得到眼線的幫助。”
旁人的眼線楚玄寒可以忍受,但楚玄遲的眼線,他想趕緊拔出來,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