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替人迎親,竟比這次自己娶親要激動的多,還讓他悄然將新娘放在心間。
楚玄霖滿腦子想著大婚時的墨昭華,愣在鐘府門前多時,竟忘了下馬。
那廬這才發覺情況不對,當即上前小聲提醒了一句,“主子,該下馬了。”
“好……”楚玄霖回過神來,有幾分尷尬,連忙利落的跳下馬來,走向了府門。
作為過來人,又曾參加過楚玄寒的大婚,對于娶親這一套儀式,他是早已銘記于心。
他入府后先拜見岳父與岳母一同,再帶著迎親隊伍用席,散席后才去后院將新娘子接走。
鐘凌菲頭在鑼鼓聲中,蓋上了紅蓋頭,喜慶的紅色掩去了她那不甘心,卻又得認命的眼神。
她的嫡長兄鐘凌霄將她背到花轎前,將一個大大的紅封塞到她手里,“小妹,愿你們百年好合。”
“多謝兄長。”鐘凌菲將紅封塞進喜服的袖袋中,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入了花轎便要出鐘家門,以后再回來她便不再是主人,而是客人,這也不再是她的家。
女人這一生,從來沒有自己的家,出嫁前是娘家,出嫁后是夫家,一生都只是依附著他人。
“別管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若真受了委屈,隨時可回府來,我們為你主持公道。”
鐘凌菲思忖間就聽得鐘凌霄開口,讓她心中越發的難過,聲音哽咽,“得此兄長,是小妹之幸。”
鐘凌霄卻告訴她,“這并不只是我的意思,父親與母親,以及你嫂子都是這般想的。”
鐘凌菲感激不已,“還請兄長先代小妹謝過父親母親與長嫂,等回門日小妹再親自道謝。”
“小妹,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眼看著妹妹要出閣,鐘凌霄也有了幾分不舍之情。
“好……”鐘凌菲已說不出其他話來,一開口就是哭腔,出嫁的女子就沒幾個不哭的。
新娘與娘家人做完道別,便可以起轎,迎親隊伍在鞭炮聲中敲鑼打鼓的出了府。
鐘坤好歹也是兵部尚書,鐘凌菲又是嫁入瑞王府為正妃,因此鐘家準備了十里紅妝。
迎親隊與送親的人,帶著嫁妝浩浩蕩蕩的一起離去,街頭巷尾都是圍觀湊熱鬧的民眾。
鐘家的人目送著花轎離去后,又客氣的送走了賓客,這才回到花廳中,稍作休息。
鐘坤不免擔憂,“亦非這性子,真能與瑞王好好相處么?會不會三天兩頭就吵起來?”
鐘夫人安慰他,“老爺敬請放心,亦非已經長大了,也懂事了,為了家人定會收斂脾氣。”
“哎……那真是委屈她了。”鐘坤心疼不已,“等三日后的回門宴,夫人好好勸慰她一番吧。”
此時的他們根本想不到,世事無常,三日后的回門宴,完全不會按照他們的想法發生。
“是,老爺。”鐘夫人低聲應下,眼圈又紅了起來。
雖說女兒早晚都有出閣的一天,可真到了這天還是不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