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霖看出點端倪來了,這是婆母對兒媳立威,可他又如何能讓鐘凌菲受這委屈。
他從決定娶鐘凌菲的那一刻便決定,他可以不愛她,但一定要護她,因為他是她丈夫。
“不用麻煩。”他嚴詞拒絕,“兒臣須去其他宮里謝恩,便不多打擾母妃,王妃,我們走。”
他一時間也沒想那么多,起身走到鐘凌菲跟前,直接牽起了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溫度才反應過來。
鐘凌菲只在很小的時候,被父兄這般牽過手,這還是長大后第一次被男子牽手,感覺甚為奇妙。
楚玄霖怕她不高興,本想放開,但身后卻猛然傳來了淑妃的厲喝,“楚玄霖,你給本宮站住!”
他一怒之下不但沒停下,反而將鐘凌菲的手握的更緊,牽著她步履堅定的走出了長寧宮。
鐘凌菲知道他是為了護著自己,才會與淑妃爭吵,便沒做任何掙扎,任由他這般牽著。
這一刻她有的不只是對他的感激,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但她沒心思去細想。
淑妃惡狠狠的瞪著楚玄霖離去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這么多年來,他從未這般忤逆過她。
掌事宮女阿桑提醒她,“主子,殿下與王妃已經走遠。”
淑妃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尖聲怒斥,“他膽子何時變得這般大,連本宮的話都敢不聽了。”
阿桑小聲道:“殿下如今正得陛下寵,膽子大些也正常,更何況今日還是當著新王妃的面。”
“他得什么寵?不就是靠著老五么?”淑妃冷哼,“哪天關系淡了,他便什么都沒了,哼……”
“應該不至于吧。”阿桑告訴她,“奴婢聽前朝的人說,陛下還挺看重殿下,反而祁王失了恩寵。”
“不可能!”淑妃不相信,“良妃姐姐的母族那般厲害,自己又得陛下喜歡,老六怎可能失寵?”
她的消息雖不如良妃那般靈通,但也不會什么都不知道,關于楚玄霖得寵的事,她自然知曉。
只是良妃曾與她仔細分析過,楚玄霖的恩寵并不穩固,全倚仗著旁人,需得留個心眼才行。
而她自己也覺得,娘家早已家道中落,楚玄霖又沒什么大本事,恩寵又怎么可能會長久?
因此她寧愿繼續巴結良妃,討好楚玄寒,也不愿將希望放在親生兒子身上,甚至還為他人罵他。
阿桑好心相勸,“主子,不管怎么說,殿下都是您唯一的兒子,您將來還要靠他,還是對他好些吧。”
淑妃理直氣壯,“難不成本宮待他不夠好,他就能不給本宮養老,反而去給長春宮那賤人送終嗎?”
生母這個身份,再加上東陵對孝道的重視,便是她最大的底氣,讓她能在楚玄霖跟前有恃無恐。
“主子,這……”阿桑還想再勸幾句,畢竟主子若是結局不好,她這個做宮女的也會被牽連。
淑妃并未給她勸說的機會,突然站起來,“對了,我們即刻去長春宮,本宮要會會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