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呢?”鐘凌菲擔憂的問,“可是要如新歲那般,便是賢妃娘娘要傷你,也不愿離開么?”
她不是命婦,年初一那日并未入宮,可她的父母與兄長都入了宮,況且此事本也傳到了坊間。
“本王會視情況而定,若無必要定會自保。”楚玄霖其實想過很多次,不如死在賢妃手上。
雖說賢妃與淑妃的恩怨并不只因一個他,而是淑妃先害的賢妃失去了孩子,且無法再孕。
賢妃還因此得了癔癥,聽不得旁人提起那個死去的孩子,受不得半點刺激,更是恨透了淑妃。
若是能一命抵一命,用他的一條命讓賢妃報仇,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他覺得也算是值了。
鐘凌菲不解的問,“那請問殿下,什么叫必要呢?殿下不應該是以自己的性命為先么?”
“旁人的命也是命,若是會讓旁人或者賢母妃受傷,本王便不可坐視不理,不能連累了旁人。”
楚玄霖從不認為自己生于皇室,身份比別人尊貴些,便可將他人性命視作草芥,隨意掠奪。
鐘凌菲心情很復雜,“都說皇室人生來無情,沒想到殿下竟如此心善,可見傳言確實不可盡信。”
這一刻她竟希望他能狠心一點,不要為了別人,而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楚玄霖勉強笑笑,“本王倒是覺得,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莫說是本王,便是父皇也有感情。”
“是嗎?”鐘凌菲恍如聽到了天方夜譚之事,“妾身見陛下的機會極少,竟不知有此事。”
“知道的人確實不多。”楚玄霖道,“本王也是今年親眼所見之后,方知父皇原是性情中人。”
他初次所見是文宗帝對楚玄遲,那般溫和的模樣,他連做夢都不敢想,在他心中文宗帝只是帝王。
不過在他也得了文宗帝的青睞后,他眼里的文宗帝便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他的父親。
“那陛下對殿下可好?”鐘凌菲在賜婚后,倒是稍微打聽了一下,得知文宗帝對他有了寵愛。
“很好,至少對本王而言,已很滿足。”楚玄霖的要求從來都不高,能給他一點關心即可。
夫妻倆邊走邊聊,終于來到長春宮,見到了賢妃。
賢妃也知楚玄霖成親之事,昨日還差人送了賀禮去,并且打心眼里為他高興。
她因著自己沒孩子,又帶了楚玄霖幾年,對他真有感情,只要不發癔癥就很正常。
以前她虐待他,也是在發病之時,只要她清醒過來,便會抱著他哭,向他道歉。
正因如此,楚玄霖哪怕被虐待的滿身是傷,也不曾怪她,反而更心疼她的喪子之痛。
夫妻倆收斂情緒,一起入長春宮正殿,向賢妃行禮,“兒臣/臣媳拜見賢母妃。”
“免禮。”賢妃仔細打量鐘凌菲,“霖兒,你這王妃瞧著是個極好的,可要珍惜。”
“是的,賢母妃。”楚玄霖自是也跟著夸鐘凌菲,“王妃為人很好,兒臣也很喜歡。”
賢妃諄諄教導,“從今以后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成了王妃的依靠,便要多為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