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凌菲正色道:“五皇嫂請問,妾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任何隱瞞。”
墨昭華當即問她,“你與七皇弟大婚之日,他情緒如何?可有什么不滿,甚至是生氣?”
“沒有。”鐘凌菲回答的很快,“夫君情緒很正常,雖有點醉意,但并無不滿,更沒生氣。”
大喜之日喝點酒也在情理之中,因著楚玄霖的身份,并沒人敢灌他酒,他只能算是微醺。
至于后面她坦言自己有心上人的事,正好他也心有所屬,所以壓根沒生氣,還謝了她的坦誠。
當時她還很疑惑,為何他心有所愛卻不請旨賜婚,非要娶她一個陌生女子,難道是那女子不能娶?
若是不能娶,那要么是對方家世太低,攀不上皇家,要么太高了些,怕娶回來會惹文宗帝猜忌。
雖說皇家的門第最高,不可能有人的家世比親王還要高,但這也是相對而論,不奪嫡不宜娶世家女。
還有最后一種可能,便是那女子已嫁作他人婦,楚玄霖自是不能拆人姻緣,這才不得已放手。
鐘凌菲思緒翻飛,還在想著新婚那晚的事,已聽得墨昭華又在問話。
她話語凝重,“那次日進宮謝恩時,可曾發生過什么不好的事,會嚴重影響到他的情緒?”
那日長春宮的事,定是會影響到楚玄霖,但有多嚴重她并不清楚,眼下便是要弄清楚。
“有!”鐘凌菲道,“他先是在長寧宮與淑妃有過爭吵,后又在長春宮被兩位娘娘傷了心。”
“為何而爭吵?”墨昭華問,“又如何被兩位娘娘所傷,有勞弟妹說清楚些,這些極為重要。”
“在長寧宮是因祁王……”鐘凌菲對文宗帝都沒說過楚玄霖與淑妃爭吵之事,此時卻說的極詳細。
當時沒說,是那種情況下,不好再節外生枝,將良妃與楚玄寒扯進來,將事情變得更復雜。
還有一點是,她早已聽說楚玄霖與楚玄寒交好,不想得罪了楚玄寒,惹來楚玄霖的不悅。
墨昭華從她的描述中,已聽出了她對楚玄寒的不滿,心中不免高興,如此一來他便很難拉攏她。
鐘坤本身就是太子黨,只要鐘凌菲這邊不動搖,就不會回去當說客,楚玄寒拉攏鐘家也無望。
楚玄遲怕鐘凌菲錯過了好男人,“七弟如此有擔當,為了護你寧愿得罪淑妃,你可要珍惜。”
“是,五皇兄,妾身定會好好待夫君。”鐘凌菲暫時只敢說好好對待,只字不敢提“愛”。
哪怕是已經成了婚,她的心思也還在容慎身上,他是她情竇初開喜歡上的男子,豈能輕易便放下?
不過她知道自己早晚都會放下,至于會不會移情別戀,再對楚玄霖生情,她目前也無法確定。
墨昭華對淑妃恨鐵不成鋼,眸色微沉,“淑妃著實過分,七弟能忍到現在,也屬實是辛苦。”
鐘凌菲義憤填膺,為楚玄霖抱屈,“妾身也沒想到,身為生母,竟會如此對自己的孩子。”
“還請接著說長春宮的事。”墨昭華將話題拉回,“若與我猜的差不多,我大概能確認緣由。”
“是,五皇嫂,那日我們來到長春宮后不久,淑妃也趕了過來,并且用言語刺激賢妃……”
鐘凌菲又詳細將那日的事講述了一遍,怕有所遺漏,比上次對文宗帝他們說的還更仔細。
墨昭華聽得憤怒不已,“什么?淑妃竟說出了這等話?”
楚玄遲接話,“此前弟妹與父皇也說過,淑妃都已承認,父皇因此才憤然將她打入冷宮。”
“夫君當時既在場,知曉了這些,怎也沒與妾身說?”墨昭華若早知曉,便早能猜測。
楚玄遲知自己誤了事,心虛的解釋,“我怕你聽了難過,又想起在墨府時那些不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