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從錦華殿過來的路上,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腦子轉得快,還真有了點頭緒。
“表面上看來她們是病因,但仔細想來,七弟真正的病因其實是感情,他渴望得到親情。”
“親情么……”文宗帝微微瞇了瞇眼,這東西在皇室可真不常見,甚至還算得上是極為奢侈。
“是!”墨昭華頷首,“人非草木,都有感情需求,七弟自小經歷那么多,更為需要。”
“那具體該如何做?”文宗帝剛“死”了長子,不想再失去,“只要能救老七,朕會盡力。”
墨昭華道:“說來倒是簡單,能讓七弟知道有人在意他,讓他有了牽掛,不舍離去即可。”
文宗帝想了想,“那讓他的兄弟姐妹們輪流去看他,與他說些好話哄著他,如此做可有效果?”
“這需要真情實感。”墨昭華鄭重其事道,“只是說些好聽的話,他未必能感受到真正的在意。”
文宗帝捋了捋胡須,“那朕讓人放出消息去,便說他重傷難治,真對他有心之人,自會感情流露。”
墨昭華本也想這般做,只是還未說,聞言連連稱贊,“父皇睿智,這是個極好的方法。”
楚玄遲也覺得此法不錯,“確實,此前給大皇兄送行時,向來不喜他的嘉歡都哭成了淚人。”
“你們既說是好法子,便如此做吧。”文宗帝嘆息,“希望朕也能為老七做件有用的事。”
楚玄遲央求道:“父皇要不再等上一日,兒臣剛與昭昭探病,七弟就病危,這對兒臣很不利。”
“好,如此朕也多些時間準備。”文宗帝應允,“這等事總得先與太醫院知會,好讓他們配合。”
若不先與知曉楚玄霖病情的院使與御醫串通好,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這戲便容易出岔子。
楚玄遲躬身作揖,“兒臣多謝父皇體諒。”
下午,冷宮。
淑妃殿門大關,與阿桑躲在里面。
殿門外,賢妃正在拍門大叫,“賤人,你給本宮出來。”
淑妃縮在床上瑟瑟發抖,“賢妃姐姐,我知道錯了,請您饒了我吧。”
自從一起被打入冷宮之后,賢妃便日日來找事,好在這是殿門,她踹不開。
這要是房門,她定是一腳將門給踹開,再揚起巴掌,對著她左右開弓一頓猛抽。
“誰是你的姐姐?”賢妃用力的拍打著殿門,“你害本宮傷了霖兒,本宮豈能饒你?”
她的手掌都已拍紅,卻毫不在意,她只想見到淑妃,好好打一頓出氣,若打死了便賠命。
“咱這都已入了冷宮,賢妃姐姐還不能冰釋前嫌么?”淑妃提醒她,“再鬧下去真要掉腦袋。”
賢妃絲毫不懼,“本宮無子無女又無寵,活著本也沒什么意思,若可以拉你來陪葬,又有何不可?”
淑妃搬出了楚玄霖,“老七那般敬重你,你若死了他定會傷心難過,甚至還會自責,覺得是他害死你。”
“那孩子重孝道,你活著只會給他委屈受。”賢妃越說越氣,“本宮與你共赴黃泉,也免得他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