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承乾宮可是文宗帝的地盤,到處都是他的眼線,良妃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直到回了長秋宮,打發了其他宮人,良妃才道:“賢妃自縊之事,陛下已懷疑到了本宮頭上。”
“怎會如此?”彩玉還沒說話,彩云先搶著問,“主子當時可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刺激賢妃?”
當日去冷宮也好,今夜去承乾宮也罷,彩云都沒跟隨,不知情況,所以才會一連兩問。
良妃有恃無恐,“本宮確實只是提了嘴尉遲家斷親之事,再無說其他事,陛下也無證據。”
“那就好。”彩云放心下來,“賢妃本就有癔癥,又連遭巨變,一時間想不開也在情理中。”
“但愿世間沒有鬼,她不會化作厲鬼來向本宮索命。”良妃說著還掃了眼周圍,明顯是做賊心虛。
彩玉柔聲安撫她,“主子放心,鬼都是要下陰曹地府的,又豈能留在人間為禍?”
彩云連聲附和,“就是,便是真有鬼,也不可能進皇宮,咱可是有陛下在呢。”
“行吧,那你們讓人給寒兒送個信,讓他明日過來一趟,陛下有話讓本宮帶給他。”
良妃被安撫了幾句,便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楚玄寒的事,她確實得多提醒幾句。
“是,主子,明早奴婢便差人去做。”彩玉應聲,晚上宮門要落鎖,消息也傳不出去。
“還有。”良妃終究是做了虧心事,怕夜半鬼敲門,“今晚你們一起為本宮守夜。”
“是,主子。”彩玉與彩云知她害怕,只得辛苦些,一同給她守夜,而不能再輪流休息。
幾日后,二月初六。
賢妃以純懿貴妃之名,以貴妃禮制葬于盛京城西郊的皇陵之中。
她的陪嫁丫鬟青蓮,早前以三尺白綾自掛房梁,主動殉葬追隨她而去。
青蓮這般做也是逼不得已,便是她不想死,以后留在宮里也沒好日子可過。
殉主還能得一個好名聲,她作為尉遲家的家生奴,家人也會因此得到些優待。
這場聲勢浩大,持續了十來天的貴妃喪事,隨著今日葬禮的結束,徹底落下帷幕。
楚玄霖憋著一口氣,硬生生為賢妃守靈這么多天,當然,白天他還是會睡上一會兒。
但即便如此,他最終也還是沒能撐住,葬禮結束之后他便倒下了,高熱不退。
可憐鐘凌菲才安生了幾天,又要照顧他,她成婚還不到兩月,幾乎一直在照顧他。
楚玄霖深感內疚,“對不起,王妃,我果然又連累你了,你去休息,讓下人照顧……”
鐘凌菲打斷他的話,“無礙,夫妻本就該互相照顧,妾身若身子不適,相信殿下也會如此。”
“王妃,上次的話我還沒說完,若非我當初請旨賜婚,你便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那日入宮去奔喪,楚玄霖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自此再沒機會說出口,今日才能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