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個小半年,殿下便可徹底恢復,從此再無需輪椅代步,陛下也可真正安心了。”
李圖全深知他的心思,特意說他想聽又愛聽的話,好讓他早點對當初的事釋懷。
“這幾年著實苦了遲兒,但愿他不要怪朕太過疑心。”文宗帝每每提及這件事就悔恨。
“殿下最為體貼,定能理解陛下,又豈會責怪?”李圖全既是寬慰他,也是為楚玄遲說話。
“遲兒的確極為不錯,深得朕心,只是老六又……”提到楚玄寒,文宗帝氣不打一處來。
李圖全試探性的建議,“陛下,兒孫自有兒孫福,祁王的事何不交給太子殿下來處理?”
“也對。”文宗帝挺贊成,“老六既有著狼子野心,且死性不改,那便給太子當磨刀石吧。”
三天后,二月十四日。
楚玄遲經過幾天的練習,已能站立的很穩當。
他從監查司回來后,還特意表演了一下,“昭昭,我的演技如何?”
墨昭華笑著夸他,“很逼真,看不出絲毫表演的痕跡,極為讓人信服。”
楚玄遲走到她跟前,“那是因我曾親身經歷過,并將這種狀態記在了心間。”
墨昭華拉住他的手,“辛苦慕遲,演了這么久的戲,好在很快能結束這種日子。”
楚玄遲看了眼輪椅,“其實習慣輪椅后,我還挺享受這種生活,能降低旁人的戒心。”
墨昭華知他的擔憂,“如今便是慕遲痊愈了,陛下應該也不會再懷疑慕遲,從而防備你。”
“我的忠君愛國之心,父皇是信了,至于太子皇兄。”楚玄遲頓了頓,“可能還會有些戒備。”
縱使楚玄辰能全心信任他,敬仁皇后與太子黨也不會,他身為皇子,便有爭奪皇位的可能。
墨昭華道:“太子有戒心才好,畢竟你們之間可形成競爭關系,他若不防備才讓真人難以信服。”
“我也是這般想。”楚玄遲輕笑,“作為儲君,太子皇兄理應保持最基本的戒備心,如此才能安國。”
“是啊。”墨昭華與他心意相通,“雖說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可全然無戒心,確實不該是儲君所為。”
楚玄遲想起另外一件事,“這么說來,昭昭如今豈非也能理解父皇當初對我的所作所為?”
墨昭華反問他,“妾身若是不能理解,無法做到釋懷,又如何能心甘情愿為他治療。”
“對哦,昭昭不說,我都忘了治療這事兒。”楚玄遲后知后覺,“父皇許久沒找昭昭按摩。”
“可能是近來沒有讓父皇煩心的事,這才沒發作。”墨昭華話鋒一轉,“但病終究還是要治愈。”
“這事我們急不來。”楚玄遲如今反而不急了,“得看父皇自己的意思,循序漸進方是上上之策。”
墨昭華就將他方才的話又還給了他,“如此說來,慕遲如今也能理解妾身了。”
楚玄遲抬手輕彈她的額頭,“你這機靈鬼,竟這么快便將我的話還給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