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巳節。
這并非什么重要節日,朝廷也不會放假。
楚玄寒依舊要早起去點卯,且今日還是從明月居醒來。
他如今唯有在風雨閣才能享受到床笫之樂,尉遲霽月也給不了他刺激。
因此從睜眼的那一刻,他便沒個好臉色,讓伺候在旁的尉遲霽月情緒低落。
想當初新婚時,他哪怕是心中惦記著墨瑤華,但也還是很享受與她的歡愉時刻。
現在卻更像是為了生孩子,在行房之時敷衍了事,偶爾還會說她功夫遠不如墨淑華。
倚荷見她送楚玄寒離去后悶悶不樂,“主子,殿下昨夜都宿在咱院里,您怎如此不高興?”
前幾日雖然失約過,可畢竟事出有因,且還給了那么多好的賞賜,充盈了她的小私庫。
尉遲霽月愁眉難展,“殿下將我他在身下索歡,卻夸另一個女人,這叫我如何高興的起來?”
“殿下這著實有些過分了。”倚荷猜測的問,“奴婢瞧著殿下神色也不好,可是主子說了不滿?”
“若是在以前,我自是要控訴。”尉遲霽月嘆氣,“可眼下這等處境,我又何如敢說半個字?”
“委屈主子了。”倚荷看著她日漸失寵,也對未來失去了希望,本還指望著能跟個好主子。
尉遲霽月垂頭喪氣,“將軍府幫不上殿下太大的忙,我沒了價值,殿下對我已大不如前。”
倚翠聞言憤憤不平,“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主子都已在委曲求全,殿下怎能如此無情?”
“帝王家又何來的真情?”尉遲霽月轉身回廂房,“他能給我留個體面便是極好,就怕要我讓位。”
倚荷搶著安慰她,“主子您且別多想,您可是陛下賜婚,不可和離,只要不犯大錯便不會被廢。”
而目前她除了沒生出孩子來,并無別的大錯,但也非她不能生,只是遭了賊人的算計落了胎。
“正因如此,我才更擔心。”尉遲霽月一直將墨淑華的提醒記在心間,“不可貶妻,便可能喪妻。”
倚荷也還記得那件事,“主子定是受小墨王妾的那番話的影響,殿下再絕情,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權勢比什么都重要,女人不過是殿下的衣服。”尉遲霽月了解楚玄寒,“縱使換一件又何妨?”
“主子……”倚翠見狀不禁心疼,成婚才一年多,尉遲霽月已被迫改變了許多,這般犧牲卻無用。
上午,風雨閣。
墨淑華看著桌上的膳食就想吐,“嘔……”
寒霜忙給她倒水,“主子,要不還是讓府醫來瞧瞧吧?”
墨淑華已連著幾日都是這樣,連看到以前最喜歡的點心都無法再下咽。
“差不多是時候了。”墨淑華漱了漱口,“今日又是個好日子,便去請吧。”
“是,主子。”寒霜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沒多問,“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三月三了,也是個節日。”墨淑華低聲喃喃,“喜上加喜,他應該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