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柳若萱果然去了瓊瑤閣。
墨瑤華剛從午睡中醒來,趕緊整理儀容,恭敬的接待。
柳若萱年紀更小,入府也比她晚,便尊稱一聲姐姐,“姐姐近來可好?”
墨瑤華每次聽到都不舒服,只是不敢說,“妾一切安好,謝庶妃娘娘關心。”
她只是妾室,對方完全可以直呼姓氏,喊姐姐表面像是給她面子,實則極為諷刺。
柳若萱哪壺不開提哪壺,估計激她,“你與小墨王妾乃堂姐妹,她有孕你定然也高興。”
“是啊,她能懷上殿下的子嗣,日后寵愛只多不少。”墨瑤華滿心怨恨,想親手殺了墨淑華。
“可不是。”柳若萱笑道,“上午王妃與我說,殿下已有意抬小墨王妾的位份,還是庶妃。”
“不可能!”墨瑤華激動不已,壓根不敢相信,“就憑墨淑華的出身,又怎么攀得上庶妃之位?”
想她當年都是靠著有個尚書父親,且失身于楚玄寒之事人盡皆知,又懷上孩子,這才勉強得了個位份。
“我原也不信。”柳若萱繼續刺激著她,“可王妃說殿下是想給孩子一個名分,好上皇家的族譜。”
“原是如此。”這個理由一出,墨瑤華便不再有疑,“殿下惦念皇長孫已久,定是沖這個去的。”
柳若萱笑意盎然,“等小墨王妾母憑子貴成了庶妃,姐姐也有了倚仗,以后還請姐姐多關照。”
“庶妃娘娘言重了。”墨瑤華咬碎了后牙槽,“我不過是一個侍妾,又如何有能力關照庶妃娘娘?”
“我并非嘲諷,姐姐畢竟得殿下的寵愛,妹妹愚昧不得殿下歡心,姐姐若能指點一二也是極好。”
柳若萱確實也想從她這里學些勾人的功夫,不管怎么說,她昔日可是牢牢抓住了楚玄寒的心。
若非如此,又豈能憑著庶女身份成為親王庶妃,且入府后還讓尉遲霽月嫉妒,可見多得寵。
提及往日的風光,墨瑤華卻只覺得她是在挖苦,“妾若有這本事,又怎會夜夜獨守空房?”
“姐姐謙虛了。”柳若萱笑靨如花,“你若沒這本事,豈能在犯下大錯后,還能從荒院出來?”
墨瑤華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和,臉色猛地一沉,聲音也變的冰冷,“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我是真心前來請教,想博得殿下歡心。”柳若萱輕嘆,“但姐姐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強。”
她說著便起身,一副不想為難墨瑤華的樣子,“嬤嬤,我們走吧,姐姐許是心情不好,便不打擾了。”
“是,主子。”錢嬤嬤應聲跟了上去,她心知肚明,柳若萱此番前來只為刺激墨瑤華,而非求教。
“該死,真該死!”待她們主仆走遠了,墨瑤華伸手將茶杯拂在地上,“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主子,您消消氣。”青花勸她,“這已是近期摔碎的第三套茶杯,這還是您很喜歡的那套。”
墨瑤華這幾天動不動就生氣,一生氣就砸東西,踢凳子踹椅子還好,扶起來便是,可她喜歡摔杯子。
上次杯子的碎片濺起來,還劃傷了青花的臉,幸好沒傷到眼睛,否則墨瑤華還未必會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