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既然良將眾多,楚玄遲卻偏偏提這兩位,再蠢的人也聽得出其中之意。
更遑論這些使臣本就非蠢人,明知他是在警告,更該收斂鋒芒,莫觸怒東陵人。
楚玄遲卻不打算就此作罷,繼續反擊,“你們這次為何遠道而來,無需本王提醒吧?”
“是,御王殿下。”使臣乙忙接話,怕使臣甲再說些不該說的話,“我們乃為求和而來。”
楚玄遲算舊賬,“下午太子殿下與太子妃親自相迎,規格早已超越昔日我東陵公主和親西炎。”
“是我們失禮了。”西炎公主帶頭下跪,“西炎公主拓跋丹露,攜西炎使臣,拜見東陵皇帝陛下。”
文宗帝絲毫沒有被楚玄遲搶了風頭的憤怒,只是話語稍顯冷淡的說了句,“免禮吧。”
楚玄辰跟著開口,“公主既和親,日后便要在東陵生活,還需早日學會我們東陵的規矩。”
“是,太子殿下,丹露會盡快學習。”西炎公主將姿態放得極低,她不想壞了兩國和談之事。
她的妥協示弱,代表著楚玄遲簡單的幾句話,便讓整個西炎使團當眾鬧了個沒趣。
最重要的是,楚玄遲也不管眾臣是否知道下午的事,都在他們面前找回了面子。
隨著文宗帝的到來,宮宴也正式拉開了序幕,輕歌曼舞,絲竹聲不絕于耳。
楚玄寒并不知下午發生在行宮的事,看著出盡風頭的楚玄遲,便想利用這事。
他坐在楚玄辰的下首,故意提高聲音問,“五皇兄方才的言辭是否有些太過了?”
西炎公主與使臣聞言,紛紛朝他看了過來,其他東陵的皇親與官員也有人朝他側目。
楚玄遲依舊是坐在楚玄辰對面,微微偏頭看向他,“哦?不知六皇弟是何出此言?”
楚玄寒一本正經的解釋,“西炎公主此來和親,是為了兩國交好,你這般容易挑起紛爭。”
他說著還悄悄看了眼文宗帝,他以為因著楚玄遲方才搶了風頭,文宗帝必然會不高興。
這會子果然看到文宗帝沉了臉,心中便更加篤定,他這般為文宗帝找回面子,定能哄其高興。
楚玄遲冷嗤,“六皇弟自小長在盛京城,養尊處優多年,怕戰事也無可厚非,但本王不怕。”
“玄寒知道五皇兄是戰神。”楚玄寒輕嘆,“但戰事勞民傷財,挑起戰事終歸是不好的。”
楚玄遲話語凌厲,“西陲的勝利是將士們用鮮血與汗水換來的,又豈容手下敗將在東陵囂張?”
“玄寒并非此意。”楚玄寒努力把錯推到他身上,“西炎使臣只是不懂東陵禮節,這才失了禮數。”
“昔日我們東陵公主和親時,難道就事先去生活過?”楚玄遲反問,“不是先悉心做了些了解?”
“這個……”楚玄寒語塞,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想當年東陵公主和親,不管愿不愿意,都需提前了解與學習對方的禮儀,以免過去后失了禮。
楚玄遲緩緩站起,“莫說我們東陵人才濟濟,兵強馬壯,便是真無人可用,本王也能掛帥出征!”
他身形高大,因著長期坐在輪椅中,自受傷歸來后,這還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