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趙福貴帶著圣旨去了冷宮。
淑妃忙帶著阿桑跪地接旨,聽他宣讀圣旨。
“什么?”淑妃聽完,又驚又喜,“要放本宮出冷宮?”
趙福貴將圣旨交到她手里,“這是瑞王殿下與王妃為娘娘求來的恩典。”
“哼……”淑妃得了便宜還賣乖,冷哼一聲,“本宮還以為他不認親娘了。”
趙福貴道:“淑妃娘娘,陛下可說了,若非看在殿下的份上,絕不會放您出來。”
他去年是親眼見過楚玄霖一腳邁進了鬼門關,如今對淑妃的做法看不下去,這才多嘴。
“本宮知道他得寵了,但也用不著在本宮跟前炫耀。”淑妃理直氣壯,“本宮可是他生母。”
“娘娘,陛下還有一句話。”趙福貴道,“縱使是親生兒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您好自為之。”
“這話什么意思?”淑妃是真的空有美貌,一點腦子都沒長,這么淺顯的話竟然也聽不明白。
阿桑壓低了聲音跟她解釋,“主子,陛下這是在提醒您,莫要再如以前那般傷了殿下的心。”
“明明是他先親近賢妃那賤人,本宮才……”淑妃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么就直接說出。
阿桑不便開口,只能伸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裳,提醒她趙福貴還在跟前,說話要注意。
“咳咳……”趙福貴則直言,“娘娘,奴才是陛下跟前的人,有些話您還是該背著奴才說。”
他年少時因著家中貧寒,養不起這么多孩子,為了一口吃的才被送入宮,如今已見識了不少人。
可在這形形色色的人中,再無比淑妃更蠢的人,也就是后宮主子少,否則她如何能活到現在?
“你當沒聽到就行了。”淑妃振振有詞,“也無需什么雞毛蒜皮,芝麻綠豆大的事都稟告。”
“奴才干的便是這活兒,不如實稟告便是欺君。”趙福貴尖聲質問,“娘娘可是要奴才的小命?”
宰相門前七品官,他作為李圖全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同樣在文宗帝跟前得寵,一般人都得給他面子。
且不說淑妃不得寵,便是有幾分寵愛,他也不怕,左右是李圖全護著,況且他說的本就是實話。
“行了,本宮不說了便是。”淑妃不服氣,“真是反了天了,一個奴才都敢騎到本宮的頭上。”
“奴才不敢,娘娘既不愛聽,那奴才便言盡于此。”趙福貴也懶得再提點她,“奴才告退。”
阿桑見他離去,小聲道:“主子,貴公公可是李公公的徒弟,如今您得罪了他,日后可怎么辦?”
淑妃自恃身份,并未把他看在眼里,不以為然的道:“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本宮還能怕他?”
“主子,奴才與奴才不一樣。”阿桑急不可耐,“李公公是陛下跟前的紅人,皇后娘娘都得給面子。”
“奴才就是奴才,是底下沒根的東西。”淑妃冷嗤,“本宮可是有親生兒子的,你就別瞎擔心。”
“主子……”阿桑跟著這樣蠢的主子,前途一片黑暗也就罷了,說不定哪天便要搭上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