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長秋宮。
楚玄寒應召入宮,去拜見良妃。
他行完禮便問,“母妃,您找兒臣有何要事?”
良妃冷聲問,“陛下近來對本宮愈發的冷淡,可是你又惹惱了他?”
“母妃為何有事便懷疑兒臣?父皇有了新人,偏寵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楚玄寒對于上次被文宗帝警告之事,至今不曾告知她,怕她對自己會更失望。
“莫說只是一個和親公主,縱使是天姿國色的東陵貴女,陛下也不可能偏寵于她。”
良妃作為東宮舊人,對文宗帝的薄情再了解不過,這么多年來,他又何曾對女人上過心?
便是純嫻貴妃,他即便偏寵過,恐怕更多的也是看在護國公府的兵權上,否則又豈能不護她?
良妃看的很透徹,文宗帝最愛的是自己,其次便是皇權,其他人再怎么也越不過他與皇權。
“那就不能是母妃自己惹惱了父皇?”楚玄寒問,“或者是其他宮的主子背后算計母妃?”
良妃眼神變冷,“寒兒,你可是本宮的親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竟已不肯對本宮說實話了?”
楚玄寒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母妃到底想說什么?我們既是親母子,您有話便可直說。”
“陛下又提點過本宮了。”良妃這才直言,“若非如此,本宮都不知你竟惹得龍顏大怒。”
“母妃既知原因,為何還要假裝問兒臣?”楚玄寒惱羞成怒,“我們母子何時變得如此生分?”
“本宮就想看看你的態度,可惜你讓本宮失望了。”良妃一開始給他機會,想讓他親口說出此事。
“對不起,母妃。”楚玄寒這才道歉,“兒臣并非有意瞞母妃,只是怕母妃擔心,這才沒相告。”
“是怕本宮擔心,還是怕本宮責罵?”良妃對他越來越失望,對于奪嫡之事,也愈發沒信心。
“母妃……”楚玄寒心虛不已,良妃本是最支持他的人,他還指望著她能說服陳啟輔佐他。
良妃舊事重提,“寒兒啊,不是母妃說話難聽,是真的自你迎了那賤人入府,便再沒一件好事。”
“兒臣知曉。”楚玄寒也開始信氣運之說,“可她父親畢竟是墨韞,有不少人脈,兒臣需這份助力。”
“哎……”良妃長吁短嘆,“為何當初娶的不是墨昭華,如此本宮與那德妃也能拉近些關系。”
“又非兒臣不愿,是父皇不允,兒臣也沒法子。”提到這件事,楚玄寒便又恨起了文宗帝。
良妃氣的直咬牙,“陛下就是偏心于那廢物,就如當年對楊素云那個賤人,他這是子憑母貴。”
楚玄寒向來不覺得文宗帝有真情,好奇之下便問,“父皇當真是真心喜歡純嫻貴妃么?”
“是否真心本宮不清楚。”良妃如何看得穿文宗帝,“但在這宮里是獨一份的恩寵。”
楚玄寒沒接話,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若是我們尋個與之相似的女子,父皇可會也偏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