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御王府。
墨昭華夫婦陪文宗帝用了晚膳才回來。
楚玄遲忙了一陣回廂房,在外間的軟榻上坐下,情緒稍稍有些低落。
他輕嘆一聲,“父皇都已在清醒狀態下體驗了施針,怎還是拒絕讓昭昭治療?”
墨昭華不以為意,“慕遲莫急,父皇接受也需一個過程,等多疼幾次就該妥協了。”
“噗……”楚玄遲忍不住笑出聲來,“昭昭所謂的過程,原是疼痛的過程。”
他心中的那些陰霾,因著她的一句話,瞬間便消散無影,似乎只要有她在便是晴天。
“不止如此。”墨昭華道,“妾身瞧著李公公與蒼首領也都認可妾身,應該會幫著相勸。”
楚玄遲深以為然,“他們對父皇忠心耿耿,自是不希望父皇出事,相勸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我們就更無須著急,再不行還有皇祖母呢。”墨昭華眨眨眼,“父皇不是最講孝道?”
楚玄遲是真不著急了,“昭昭說得對,那我們便等著,讓李圖全和蒼羨先勸著,不行再想他法。”
墨昭華安撫好了他,這才暗松了口氣,回來的路上她便發現他情緒不高,沒想到竟是因這事。
她隨即換了話茬,“妾身今日宣召入宮,老六自是知曉,他既知妾身學了醫術,便也能猜到緣由。”
“老六心狠手辣,必是容不下你。”楚玄遲道,“我已吩咐花影再為你添兩名暗衛,保你出門無虞。”
其實這才是他情緒不高是真正原因,他一路上都在擔心她的安危,一回來便找花影做好了安排。
墨昭華也不想置身于危險中,“慕遲無需擔心,妾身非必要不出門,不會給他殺妾身的機會。”
她倒不是怕楚玄寒,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規避的麻煩就不要去惹,也免得連累旁人。
“怕就怕他使詐,騙昭昭出門。”楚玄遲道,“別忘了蘭如玉和墨瑤華如今都利用燃香復了寵。”
“好,那妾身就多謝慕遲的貼心,為妾身安排暗衛。”墨昭華可以少出門,但暗衛也不能少。
“昭昭,我發誓,這一世我定要護你周全。”楚玄遲嫌棄前世的自己,此生不會重蹈覆轍。
“妾身相信慕遲定能做到。”墨昭華話語堅定,眼神中滿是對他的信任與濃郁的愛意。
他們正聊著,琥珀進來稟告,“主子,浴湯已備好,您與殿下可要現在就去沐浴?”
墨昭華看了眼楚玄遲,“時候不早了,殿下忙了一天定也累了,那便早些沐浴安寢吧。”
“是,主子。”琥珀徑自去收拾兩人的換洗衣物與寢衣。
“現在也還不太晚吧?”楚玄遲有應酬時,這個時間都還未回府,更莫說是沐浴更衣。
“咳咳……”墨昭華壓低了聲音,“浴池共浴,需要的時間慕遲怕是也難以把握。”
“今兒是什么好日子,昭昭竟給了我如此大的驚喜?”楚玄遲已許久都未與她鴛鴦戲水。
“妾身高興。”墨昭華也是心血來潮,并無其他原因,想與他共浴,便讓琥珀去安排。
“昭昭高興便會給驚喜?”楚玄遲眼神揶揄,“那我以后可得想法子,多讓昭昭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