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男子臉色一紅,應了一聲,趕緊推門而入。
他其實有名字,臉也生得白白凈凈,不過大家都是大黑臉大黑臉地叫,惹得他心煩。
可是連主管黑白二獄的申長老,也這般叫他,他卻沒法了,只能答應著。
屋內一個老頭子,穿著一身素色長服,坐在床邊,剛剛起床,還未披上外衣,臉型方正,雙眼有神,兩片眉毛又長又密,一看就是多壽之人。
“你不在一層監牢守著,到我這里干什么?”
申長老打了一個呵欠,搖晃了一下腦袋,隨后斜了黑臉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啟稟申長老,半月前從酒長老那里拖過來的兩個囚徒,今日醒了,卻不料法力尚存,而且妄想刺破禁斷光幕,被神雷一劈,昏過去了。”
“啊?怎么回事,此二人現在傷勢如何?”
申勝一聽,臉色一變,目中精光閃動,口氣嚴厲地問道。
黑臉見長老這般反應,還以為他也對王若越獄的行為,感到氣憤,心中一喜。
隨即急切說道:“大人,那名叫做王若的男子受傷,至今昏迷不醒,但我觀其氣息,應無大礙。”
“不過他這種違反禁令的行為,實在是挑釁我們云霖宮的底線,弟子認為,應該將其拘至黑獄,略示懲戒!”
“應無大礙?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擔心他出什么事情,我不好向齊州主交代呢,畢竟他可是親自找到我,將二人托付于我的。”
“嗯,什么,你說什么?將二人拘至黑獄?”
申勝聽見王若二人沒事,先是松了一口氣,又想起黑臉的話,忍不住臉色一沉,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看得黑臉是心驚肉跳,他哪里知道,這二人是齊州主送來的呀,不禁兩腿顫顫,心中惶恐。
可是卻無法馬上推翻自己剛才的話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我只是說他觸碰神禁,于監令不合,至于如何處置,當然聽大人您的指揮了!”
“哼,你身為本月一層監守,難道沒有給他們二人詳說,不能觸碰這五雷神禁么?如今倒讓二人中的一人因此受傷,倘若齊州主問下來,我便要拿你是問!”
申勝雙眉倒豎,眼睛一橫,嚇得黑臉連退幾步,撲通一下坐在地上。
“小人知罪,還請大人見諒!”
黑臉此刻真正的黑了臉,趕緊哀求,心中暗暗叫苦。
當日二人大醉未醒,自己就是想告知二人牢中規矩,也無法開口呀。
而且今日王若突然醒來,擅自碰觸神禁,當時自己正在睡覺,哪里知道他會干這樣的蠢事呀!
不過自己最好不要過多解釋,免得不知怎么的,事情又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若讓申長老知道自己午睡,更是要臭罵一頓了。
而自己剛才還想拘役此二人去到黑獄,此刻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申勝見黑臉唯唯諾諾,心中稍松,此人在宮中也還是有靠山的,也不好過多得罪,便口氣略緩地說道:
“既然此人無礙,便饒你一回,不過他昏迷不醒,恐有變故,你且將你身上的回陽丹取出一枚,與他服下,相信兩日之后,必定醒來。”
“是,大人!”
黑臉現在已經快要一片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