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之中,王若和司空雪正在竊竊私語。
“什么,竟有此事?那此人究竟是誰,為什么這般看著我們?”
司空雪聽完王若敘述,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趕緊伸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披發怪人,卻看見他趴伏在草堆上,呼呼大睡,沒有理睬二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此人絕不是普通人,如今法力被禁的情況下,仍然讓我吃了大虧,絕對是乾元境以上的高人,我們以后少招惹就是!”
王若心有余悸地偷看了一下對面,拍了拍胸口,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
原本王若不說,司空雪還未注意到此人呢,當然不會主動招惹。
就在此刻,樓梯間忽然傳來腳步聲,好像有兩三個人,從上面下來的樣子,王若不禁神色一動。
這半月來,這監牢寧靜得就像死水一般,既無新人進入,也無舊人出去,每天都是這些人,在這里徒耗歲月,平添白發。
要知道這樣的日子,其實是最難熬的,因為眾人無法修煉,只能像個凡人一般,呆呆望著四周。
同監牢之人,既不能大聲喧嘩,更不能吵架互毆,有那么點悄悄話,都不知道說了幾百幾千遍,了無生趣。
既然交流很少,眾人又都辟谷,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呆呆地望著墻壁了。
這樣的日子最無聊,忍受著無盡的寂寞,比真的死了還要難受。
故而總是有些人,受不了失去自由的綿綿牢期,主動自斷經脈而死。
更多的茍且偷生之輩,則是慢慢變得癡呆,有些連話都不會說了。
只要是來個新人,大家又會湊湊熱鬧,新鮮幾天。
否則就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聽著黑臉的鼾聲漸漸入睡。
門口的黑臉,此刻卻沒睡,他今天可高興了。
因為今天,是他交班的日子,等到黃昏時分,另一名獄卒過來之后,他便可以回去,好好放飛一個月了。
就在此刻,他聽見樓道的腳步聲,趕緊站了起來,束手而立。
雖然他不知道都有哪些人,但他那狗鼻子一般的敏感嗅覺,已經聞出來了,來的必定是幾個官大的人物。
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他對這腳步聲特別有研究。
發現進來的如果是囚犯,腳步聲必定戰戰兢兢、踉蹌不穩。
來的如果是獄卒或是軍士呢,則輕手輕腳、小心翼翼。
唯有那些認為自己能夠在白獄說得上話的,可以吆三喝四,腳步聲才會放蕩不羈,咚咚作響。
這次的腳步聲,不但不溫不火,而且節奏緩慢,這可就是上面的大人物過來視察了。
黑臉側耳一聽,立刻在旁邊立正,站得規規矩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果然,樓梯口人影一閃,出現了三個人。
一個就是一身素色長服、臉型方正的申勝長老,而另外兩人,身穿黃色華服的年輕人,正是齊杰。
另一個則是一身宮裝,冷艷動人的常相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