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淵子聽著蕭選所言,微不可察的點點頭,依舊平淡的開口,“嗯,你所言不無道理。既然有這猜測,日后外出歷練更得小心謹慎,以防有心人對你下黑手。為師雖在你身上留有靈識,但難保他們有什么特殊手段隔絕靈識發揮作用。”
“是,師尊。”蕭選趕忙點頭稱是,卻并未告退,而是猶豫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師尊,那宗門打算如何處理這?”
“暫時一切如常,具體如何處理還要調查清楚后再說。”
“可……”
“你不用憂心這些,宗門高層自會決斷。記住,不得在外隨意宣揚你的猜測。”
“是,不過有這猜測的,可能不止弟子一人。內門弟子外出歷練受傷遇難的這段時間蹊蹺可不小,甚至有的親傳也遭了暗手。大家,皆有猜測……”
“有的事,在心中想著即可。只要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便不算撕破臉皮……”青淵子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而后擺擺手,“退下吧。奔波了這么些時間,想必也乏了,回去好好休息幾日,改日為師要檢驗你的碧淵劍訣修煉情況。”
蕭選只能躬身應是后退出掌道殿,向著自己的院落飛去。
大殿中,見蕭選的身影完全消失,青淵子搖頭輕聲道,“機靈小家伙,還挺細心的。”
大殿中光影一陣扭動,一道人影緩緩浮現,是一位身著黑袍高大的老者,只見他輕哼一聲,“又不只你家這小家伙看出來了,怎么不見你夸別人?”
“我愿意。”青淵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話說你不在你那體脈待著,來我劍脈做甚?”
來人正是體脈掌道,青松子。
只見青松子雙眸圓瞪,“嘿你個老三,好歹我也是你師兄,怎么說話呢?我還來不得你劍脈了?”
“來得,不過先把那一百瓶千載靈釀給我再說。都欠我幾百年了吧,這么大的人了,還賴賭資?”
“那是酒后胡言,做不得數!”
“呵呵,食言而肥。”
“你……”青松子氣哼哼地喘著粗氣,卻是不在這上面多糾纏,面色變得嚴肅許多,
“那封傳信你看了沒?”
青淵子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點點頭,眉頭緊鎖,眼中閃過怒意,“看過了,血靈海掌教可真是會惡心人,說什么門內數百弟子叛逃入東域,所做所為與其宗門無關,任咱們處置,全是屁話!沒有他的命令和授意,以血靈海那密不透風的防務與嚴苛的刑律,一群尋生境行者境能走出西域?更惡心的是說什么因他們中有人是給宗門寶庫看門的,偷走了他們老祖所煉制的蔽靈幡。哼,那可是天階靈兵,是那些門人所能接觸到的?明明是他賜下用來隱蔽那些人氣息,讓我等無法大范圍探查發現他們,以便他們搞風搞雨,連謊都不屑于撒得周密些,當真是狂妄!”
“唉,那老鬼也是高階圣境,離半神都不遠了,比你我都強些。而我宗如今除了掌門師兄無人可穩壓其一頭,如今師兄卻在閉死關,無暇顧及這些事務,不然哪容他如此惡心人!不過說來這是否也是在試探咱們,看掌門師兄是否能分心出手?”青松子道。
“不無這個可能,半神境強者閉死關,常人發現不了,可對高階修士而言,那屬于道的動靜太大了,他不可能毫無感應,有此試探也合理。”青淵子點點頭,接著道,“不過我青蓮宗弟子的血也不能白流,既然將這些人放入東域,便要讓他一個也回不去!我已組織劍脈長老和高階執事在東域各處巡查,但凡發現血靈海弟子,就地格殺!”
“嗯,你動作很快,我體脈才剛剛動身,其余各脈也皆在準備。不過,總覺得那老鬼這一步棋不僅僅是為了試探我們一下……”青松子沉吟道。
青淵子目光深邃,望向遠方天際,“那就等他后手,我倒要看看這老鬼要憋出什么毒計來!無論如何,這段時間,我會代師兄看顧好青蓮,也絕不會讓人打擾到他,”
“這,或許是他,最后的機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