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龍騎兵后是四名龍兵,兩兩一行,前兩名持長戟,后兩名持臂弩。
威世寧和隨行官屬緊隨其后,丘誠諒與另外兩名龍兵于上方觀察。兩側與后方龍兵與火器龍騎兵交錯排列。另在下方還有五條兵龍護航,其中四名龍兵呈矩形排列,中間一名龍兵持祥旗隨行。
與頎旞不同,祥旗是大型旗幟,存放時卷成單軸卷軸形式橫挎在胸前。展開時旗面為三角形,旗尖有配重。因其龐大攜帶者只能在空中解開系帶將其展開,降落時則需要用軸側的一個搖把把旗卷回去。
空中展開的祥旗會在氣流與配重的共同作用下如流云般游動,其名也得于此,是空中儀仗的最高象征。
龍儲規格所用的旗幟圖案是獅鯨逐日圖——一頭雄獅與一條飛鯨環繞著一輪紅日追逐,似乎在競爭誰先捉住太陽一般。在空中旗幟隨風而動,獅子與鯨魚栩栩如生,使仰視者望而生畏。
儀仗隊浩浩蕩蕩的離開行政區向外郭城飛去——嘉寧城真正的繁華在外郭城。朝陽的光芒映在規整如棋盤一般縱橫交錯的街道與市坊之間,好像是上蒼在操縱這盤名為天下的大棋。寬敞的神武大道遠遠延伸至天邊,似乎成為分割世界的中軸線。
飛檐翹角,石柱穹頂,尖塔高樓。風格迥異的建筑林立城市之中,如同如春天爭奇斗艷的百花一般,在這片包容并蓄的靖土上各領風騷。
與行政區不同,大休沐時的外郭城無比熱鬧,開放坊門的鼓剛響不久街道上便已熙熙攘攘,市門和城門前擠滿了等待開市與出城的群眾,孩童們在街道上追逐打鬧,出售小食早膳的商販也已早早出攤,整個城市都在享受這悠閑的時光。
但與地上的熱鬧相對的是天上的冷清。這座擁有上千龍族居民的城市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被籠罩在遮天蔽日的龍翼之下。
威世寧作為決策者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現在飛龍居民們大都擠在各馳翔道等待蓋日行章,天空想要熱鬧起來還要再等一陣子。
這其實很正常,能夠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本領確實惹人羨慕。但對于城市管理者而言,如果居民都在天上隨意走街串巷出入城池,那簡直是噩夢。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便于城市治安管理。嘉寧城并不允許飛龍在街道上隨意起飛降落,各大要道上都有兵士看守,而且除神武大道寬80米,東西主路仁德大道寬36米外,其余街道規格大都在25米到9米之間,再加上街邊的雜物,坊墻與屋檐,并不適合龍族助跑起飛和盤旋降落。
對于城內的龍族居民,天乾區平均每四坊設有一處馳翔道,稱為“衢”,飛龍在接受官家檢查后才允許從此起降,不過只要不出城,一日只需檢查一次便可在城內各衢自由起降。但在城中飛行時也要注意,不得靠近望樓,躍臺,各部衙門等設施機構,飛行高度也不允許過高,不得超過高空巡邏隊。
至于出入城的飛龍,不允許直接越城墻,甚至不得靠近距離城墻一坊之內的區域,必須降落在城內或城外,從城門進入,在甕城通過城門尉檢查才能入城。若是要去外地,更是要向官府申請“過所”,否則違反靖律要吃大苦頭。
為了保證這些規則的施行,城中和城墻上建有多座警戒防衛用的望樓和供龍族士兵快速起飛的躍臺,白日還會有官軍龍騎兵不間斷巡邏,夜晚之后還要特別執行宵禁。
翼下不斷有鼓聲傳來,儀仗隊每過一坊坊間的望樓都要擊鼓致禮。
浩浩鼓聲中城市的邊緣越來越近,新圍場在嘉寧城東,因此威世寧決定走東城墻正中的長安門出城。
丘誠諒等龍開始引領儀仗隊降低高度,減緩速度準備降落——嘉寧城每座城門以內兩坊的街道都比較寬敞,可用于出城飛龍的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