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一下吧。”哈爾塞里斯似乎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碧弗利可拼盡全力才沒有表現出驚訝。“海龍國王還沒有來,等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哈爾塞里斯看著碧弗利可布滿血絲的眼睛不懷好意笑了笑。“需不需要我陪你睡一覺?”
碧弗利可知道哈爾塞里斯這是在刺激自己脆弱的神經讓自己出丑。說實話,他脆弱的喉嚨就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自己真的想一口咬上去,看著他掙扎著一點點步入死亡。
大腦里似乎出現了幻覺,哈爾塞里斯的肉正在自己口中,如蜂蜜一般甘甜。他的血濺滿自己全身,如同溫泉般溫暖。他那逐漸失去光芒的眼睛恐懼而絕望的看著自己,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他瀕死的呻吟聲縈繞耳畔,成為最為動聽的音樂。
“你想干什么?”哈爾塞里斯的聲音把碧弗利可帶回現實,她發現哈爾塞里斯正在慢慢后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緊張。
碧弗利可無法想象自己剛剛的神情,現在回想起來卻是一陣后怕,眼前這個渣滓可不值得讓自己變成魔鬼。
“我在這里就好。”碧弗利可重新調整回作為女王平時的優雅。“不勞你費心。”
“隨便你。”哈爾塞里斯這次沒有再多說什么,快步走到一旁跟一位軍官閑聊起來,但碧弗利可注意到他時不時就會警惕的看自己一眼。
望著哈爾塞里斯的身影碧有些迷茫,自己的堅守并沒有為自己和自己部族帶來美好的未來,但自己第一次任由曾經唾棄的惡念占據自己的心靈就獲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東北方的龍群拋棄了龍族的尊嚴和信念,卻最終贏得了勝利,自己堅守著和平共處的原則,卻最終一無所有。
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龍族擁有著天神賜予的最堅硬的鱗甲,最鋒利的牙齒與爪子。可乘風翱翔可破浪而行。為什么要把這些引以為傲的東西藏起來呢?那些所謂的文明與藝術不過是身外之物,只會讓自己揮舞利爪時多一份猶豫,最終命喪黃泉。
先得活下去,無論如何,只要活下去就還有希望。縱使自己再堅守原則,只要死亡降臨萬事皆虛。
既然善與惡的界限開始模糊,或許自己的觀點該變一變了。
“三位王都到齊了,進去吧。”哈爾塞里斯并沒有讓自己等太久。碧弗利可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戲謔,而是帶著一種不確定的打量。
碧弗利可冷冷的點了點頭,大步邁入王座廳。
一進門碧弗利可就見到三位來自不同部族的龍王,他們沒有坐安德諾斯原來的王座,而是將其移開在原來的位置擺了三個并排的簡易木椅。從左到右分別是海龍國王萊文拉格,天龍國王加瓦里斯與亞龍女王艾維尼亞。
三位龍王的年齡差距很大,天龍國王加瓦里斯最為年輕,只有三十余歲。但另外海龍國王和亞龍女王就明顯垂垂老矣——他們都是加瓦里斯為了沽名釣譽一手扶持起來的。
“請坐。”加瓦里斯禮貌的指了指擺在側面的一把椅子。這個西南龍群口中的魔鬼并沒有傳說中的兇神惡煞,反而儀表堂堂彬彬有禮。舉手投足之間有種真正屬于王族的優雅。
不過事實剛好相反。與另外兩位由他扶植起來的龍王不同,加瓦里斯并沒有宣稱自己是某個落魄王族流落東北的后代,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平民出身。他勢力的壯大完全沒有依靠趨炎附勢,靠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承諾——每一條跟著他的龍都能安居,能溫飽,不受歧視,無論種族與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