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常言瞬間出手,閃身至顧正臣身旁,一根筷子抵在了顧正臣的太陽穴一旁,另一只手伸出,筷子指向沖過來的張培,冷冷地說:“不想讓他死,就莫要再向前。”
張培向后退了一步,嘴角微動:“倒是小瞧了你。”
顧正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著呂宗藝:“他一個人,可左右不了府衙。所以,你不是因為高暉而來。換言之,很快就會有行省衙署的人前來晉江,我想,這次應該是陳泰陳參政吧?”
秦松匆匆走入大堂,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錯愕不已,剛想出手,卻被顧正臣抬手止住:“說吧,什么事?”
秦松肅然道:“收到消息,大批軍士出現在洛陽鎮以北,有少量軍士已通過了萬安橋。黃昏之前,很可能會有大批軍士出現在晉江城。”
顧正臣嘴角微動:“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退下吧。”
秦松有些著急:“可否通告泉州衛?”
顧正臣起身,平靜地說:“為何要通告泉州衛,讓他們過來與福州衛血拼不成?都是大明軍士,同為朝廷效力,不必因此大動干戈。”
秦松見狀,只好退了出去。
顧正臣看向呂宗藝:“本官要忙了,沒空暇與呂參政敘說閑話了,不如就讓你的老仆收手吧。”
呂宗藝冷著臉問道:“為何不是你先讓護衛收手?”
顧正臣哈哈笑了笑,抬手道:“蕭成,不要用這么危險的東西對著呂參政,收起來吧,無妨。”
呂常言震驚地看去,只見原本昏睡不醒的人竟已是坐了起來,手中還端著一個小型弩箭,而另一個人也已起身,手中掂著一塊鵝卵石。
呂宗藝有些難以置信:“你不過是一個知府,身邊為何如此多的護衛,你那端茶倒水的是個軍士吧,剛剛進來通報的是,這兩人還是。”
福建并不太平,有人不開眼連參政都敢打劫,為了避免被人敲了,自己托人請找,這才從宗族里找到這么一位高手,據說跟著老師傅練了二十年,在元軍中混到過千戶,只不過后來實在是看不慣元廷,又不想加入張士誠的軍隊,這才隱在鄉里。
為了這一個高手管家,自己可沒少費力氣,可顧正臣不過是個知府,身邊不僅有行伍出身的護衛,還不止一個兩個,而是很多!
顧正臣走回知府桌案,笑道:“我是泉州知府,也是泉州縣男,身邊多幾個護衛不值得大驚小怪吧?”
呂宗藝點了點頭。
有爵之人有護衛是理所當然的事,而自己身邊的人,只能是仆人、下人,不能叫護衛。
顧正臣鋪開紙張,提筆潤墨:“呂參政自便,府衙于你無禁地,想去何處皆可去,監房也一樣。”
呂宗藝明白顧正臣的意思,道:“你的審訊沒有問題,既然物證、人證齊全,他們且已認罪,自不會有冤案。監房里只有高參政一人可見,不過,我想在府衙大堂見他。用不了多久,他會來這里,不是嗎?”
顧正臣點了點頭,笑道:“是啊,等福州衛軍士包圍府衙,陳參政來了,高參政也該到大堂了。只是呂參政,我想問一個問題。”
呂宗藝點頭:“講。”
顧正臣咧嘴一笑:“你知不知道高參政想要抓我,是帶了興化衛軍士前來,張赫張指揮使親自帶隊?”
呂宗藝豁然起身,伸手指著顧正臣,臉色有些蒼白:“你這是何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