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對周宗道:“告訴洗馬詹紱,讓他回家陪父親幾日吧。”
周宗領命。
唐大帆剛離開東宮沒多久,就被人給攔住了,被迫上了馬車。
朱棡將一封文書遞給唐大帆:“唐總院,你知不知道趙瑁現在有多過分,他剛將集賢院從特供教材里踢出去,另外扶持了一家書坊,這不算什么,他還打著踐行商學院的旗號,想要在格物學院內設置店鋪,允許商人入駐!”
唐大帆接過來看了看,笑呵呵地說:“好事。”
朱棡瞪眼:“這是好事?知不知道,一旦你點了頭,商人就可以在格物學院里面賣貨,商人為了能將店鋪開到格物學院內部,必然會出一大筆錢租賃鋪子。”
唐大帆平靜地將文書合了起來:“晉王,這不挺好,學院弟子多了一些購物渠道,不至于在休沐的時候還需要集中購置缺少的東西。而且租賃的鋪子收入,那也會記到格物學院的賬上。”
朱棡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大帆,問道:“唐總院,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之前說過的話吧?是你請求我,壓著周王、梅駙馬、寧國公主等人不鬧事,還說最晚三月,撥亂反正!你該不會是被趙瑁給收買了吧?”
唐大帆笑得老謀深算,抓著有些發白的胡須:“晉王,我若是連這件事都擺不平,那這總院的位置,又如何坐穩?”
朱棡有些不滿,憤然道:“既是如此,那么多證據都在,你為何沒有任何動作,還讓我們一直等,這要等到什么時候,難不成要等到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唐大帆見朱棡是真的動怒了,回道:“多謝晉王這段時日收集的各種證據,不用等櫻桃紅,芭蕉綠,大概也就是如剪刀的春風吹完,這事也該結了。”朱棡頓時安靜下來。
二月春風似剪刀,眼下已是二月二十一日。
也就是,最多七日。
七日,等得起。
朱棡看著唐大帆,深深吐了一口氣:“若是你的剪刀不管用,那便不要攔著我們拔刀,我們兄弟丟下南洋的大局回來,為的就是保格物學院,現在這樣子,我們愧對先生。”
唐大帆也清楚朱棡的壓力,這個家伙的脾氣并不算好,朱橚雖然有醫術醫德,可看趙瑁的眼神,總給人一種看一具尸體,想著如何解剖的感覺,若不是趙瑁追回來了馬直,估計梅殷、寧國放不過趙瑁……
這些人最近沒鬧騰,就這么看著亂象,確實是朱棡在代為壓制。
唐大帆肅然道:“我也不會有負顧堂長所托。”朱棡詢問:“你打算從哪里下手?”
唐大帆揚了揚手中的文書,平和地說:“先讓趙堂長開店鋪吧,多弄點租金也是好事……”
朱棡指著唐大帆,手有些哆嗦,末了說了句:“給我滾!”
唐大帆心性早就練出來了,不以為然,拱了拱手下了馬車。
道旁的柳樹垂下綠絲絳,在春風了擺動,煞是好看,只是水中的影子亂了,照不清楚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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