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瑁被扒了官服官帽,頭發有些凌亂,狼狽地跪在堂下。
刑部尚書開濟拍了下驚堂木,威嚴地喊道:“趙瑁,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交代剩余錢財去向嗎?”
失魂落魄的趙瑁抬起頭看了看開濟,又一言不發地低了回去。
開濟見狀,起身走向堂下:“你貪污腐敗的事已經敲定了,死是必然之事,為何還要閉口不言,你在保護誰,你所要保護的人,他們就能讓你活命了不成?”
“趙瑁,你需要清楚一點,今日你不交代,本官便會上書請旨抄家,你的家眷,包括你的三房小妾,都會被牽連在內!”
趙瑁看了一眼刑部侍郎王慧迪,微微搖了搖頭,對開濟道:“開尚書,我說了,死的人會更多,我不說,興許還能少死一些人,你只管將所有罪名定在我一人身上,我趙瑁——領了便是!”
開濟冷笑不已:“好一個義氣干云!可是趙瑁,死多少人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你只需要交代犯罪事實。”
趙瑁雙手抓皺了衣裳:“不要問了,我什么都不會說。”
開濟看著嘴硬的趙瑁,也沒說什么,只是抬了抬手,讓人將其押下去,側身看向右侍郎王慧迪,開門見山:“王侍郎,你與趙瑁有私交?”
王慧迪心頭一顫,趕忙起身道:“開尚書說的哪里話,我怎么可能與這等人有私交!”
開濟抓著胡須,緩緩地說:“曾經有人宴請我去飽腹樓,我拒絕了。”
王慧迪臉色有些難看,解釋道:“下官從來沒接受過趙瑁的宴請!”
開濟轉過身:“沒有就好。”
王慧迪松了一口氣,看著開濟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后背發涼。
監房的門打開。
開濟走了進去,看著端正盤坐的趙瑁,感嘆道:“我聽聞過你清廉的名聲,也見過你過簡樸的日子,你家仆人買個菜,都要與人討價還價。只是趙瑁,是什么讓你變成了這副模樣?”
趙瑁看著一步步逼近的開濟,并沒有起身,而是冷冷地說:“開濟,你若是來這里說教,大可不必。我錯就錯在沒有靠山,錯就錯在不夠小心謹慎,被唐大帆等人抓住了破綻,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開濟難以置信:“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是靠山,是你不夠謹慎嗎?”
趙瑁有些激動:“是!若是我有靠山,唐大帆豈敢與我作對?若是我謹慎一些,耐心一些,等到唐大帆等人全都被撤換了,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開濟指著趙瑁:“你還真是——”
趙瑁站起身來,一臉不甘心:“顧正臣當了堂長這么多年,他就沒貪過一筆,可有誰查他?沒人!皇帝信任,太子信任,滿朝勛貴之中,與他結黨者無數,誰查過他貪腐?”
“不過是我趙瑁羽翼未豐,這才被人坑害,這才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