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質不安地看向任昂。
任昂嘆了口氣:“好吧,我與他各留下了十萬兩。”
郭桓嘴角哆嗦:“十萬兩!為何我只有三千兩,為何?”
比自己多出了三十多倍的錢財!
憑什么?
你一個禮部尚書,他一個右僉都御史,我是戶部尚書!
任昂看著憤怒的郭桓,解釋道:“我們之所以拿得多,并非全捂在手中,而是需要留一筆錢,用在倒顧派系的拉攏之中,你想一想,拉攏一個人,動輒數千兩,我們拉攏了多少人才有了今日?”
“郭尚書,這個關頭,便不要論這些了。若是能度過這次劫,我手中的十萬,給你分五萬,他的也一樣。”
“我的?”
邵質看著任昂冷厲的眼,趕忙點頭:“好,我答應。”
這個時候再不低頭應付過去,以郭桓這個家伙的性子估計要翻臉,鬧下去,估計不等趙瑁開口,他先將船鑿了、沉船了。
郭桓確實不甘心,這要是被殺了,那也是恥辱,到了閻王爺那里嘴里都能噴出委屈的煙。
既然這兩個人退了一步,那就好說。
郭桓平復了下心情,將手從酒壺上拿開:“陛下讓刑部主審,這給了我們機會,不要告訴我,刑部里面沒我們的人?為今之計,只能讓趙瑁擔下這一切,若是他張嘴,所有的計劃都將付諸東流。”
任昂擺了擺手:“事情沒那么簡單,陛下離開之前交代過開濟,開濟必然已經做了布置,想要除掉趙瑁幾是不可能。何況——”
“何況什么?”
郭桓皺眉。
任昂聽了聽外面動靜,見沒有任何異常,才繼續說:“何況陛下掌握了許多事,這些事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們還記得吧,陛下知道趙瑁娶了三房小妾,知道他買了多少宅院、鋪子、田地!這意味著錦衣衛一直都在盯著趙瑁。”
“至于錦衣衛調查了多少,是不是因此監視到了我們,這一點還很難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皇帝必然知道趙瑁并非一人,而是有同黨,所以才會在今日說出‘一百二十八萬兩銀鈔,大部分都分給了所謂的同黨’之類的話。”
邵質凝重地點頭:“我總感覺陛下知道些什么,尤其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對勁。”
郭桓思索了下,搖頭道:“事情還沒到那么嚴重的地步,若是陛下手中有證據,大可將我們直接抓起來,一網打盡。另外,你們與趙瑁之間的聯系,總不可能沒避開其他人吧?”
任昂端起茶碗:“郭尚書說的是,我們與趙瑁每次聯絡,不是有公務遮擋,便是極隱秘的接觸,除了可以信任的老仆外,并無外人知曉。錦衣衛雖然厲害,可他們畢竟不是神靈,也沒有神通。”
“陛下那里,想來也沒有充足的證據,只要趙瑁這里不說出來,我們便是安全的,倒顧的計劃還可以推行下去。繞來繞去,還是需要趙瑁閉嘴。”
邵質接過茶壺,喝了杯茶水,沉默良久才開口:“既然不能殺死趙瑁,那就只能曉之以大義,讓他心甘情愿地抗下這一切!”
任昂皺眉:“這可不容易。”
郭桓端起酒壺,一股腦往嘴里灌,直至灌完了,才丟下酒壺,擦了擦嘴:“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他心甘情愿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