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耀笑了。
陳祖義海賊團共計九百余人,人數不算多,卻都是亡命之徒,實力不可小覷。
收下來這些人,不需要擔心他們作亂,還能當槍使。
黃元壽也笑了,一雙眼盯著陳元耀的腦袋,當看到兩艘蒸汽機船時,當即眼紅起來:“船歸我。”
陳元耀拒絕了黃元壽:“這是蒸汽機船,現在我們與大明虛與委蛇,在沒有撕破臉之前,船還不一定是我們的。但你放心,船上最重要的火器我已經拿到了手。”
黃元壽聽聞之后,更是急切起來:“火器給我一些,我與底下的兄弟們吃了太多火器的苦!”
陳元耀哈哈大笑:“你已經加入我的陣營,那就由我來庇護,沒有誰再能將火器丟到你們的腦袋之上。好了,我先去拿下王城,隨后你帶人入城。記住了,不可妄加殺人。”
黃元壽不理解:“我是海賊,你是叛軍,為何不殺人?”
陳元耀收斂笑意,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別看我所過之處,殺人無數。可這王城我不敢濫殺,因為顧正臣不會走我走過的路,但他一定會來這座王城。若是被他發現我殺人太多,他很可能借此發難,反而不美。”
黃元壽沒想到陳元耀還有這個心思,粗糙的漢子,毒辣的手段,野心勃勃,還能做到心細入微。
怪不得此人能在安南造反多年還活著,怪不得他能殺死制蓬峨。
陳元耀領兵返回途中停歇時,老部將阮京走至陳元耀身旁,言道:“上將軍,我有些話說。”
“講。”
陳元耀言道。
阮京看了看守在陳元耀身邊的陳不白。
陳元耀呵呵笑道:“陳不白是二當家,若沒有他,我興許早就不在了,什么話都沒必要避開他。”
陳不白見阮京面帶猶豫之色,主動道:“阮京兄可是第一批跟著上將軍的老人,比我還早,你們敘敘舊也是應該的,我先退至一旁巡視。”
阮京見陳不白走來,周圍沒了其他人,便嚴肅地說:“上將軍,咱們既然臣服了大明,就應該按照大明的安排做事,而不是節外生枝,更不應該接納陳祖義這一群人。”
“要知道大明早就將陳祖義掛在了懸賞之上,何況陳祖義海賊團幾次從顧正臣手中溜走,顧正臣必是仇恨陳祖義,一旦消息走漏,咱們不僅無功,反而可能招致顧正臣的怒火。”
陳元耀對阮京道:“我自然清楚這些,只是你想過沒有,在這個亂世之中,唯有借勢用勢,方可活得瀟灑,活得自在。我這樣做,也不過是想從大明那里撈取更多好處罷了。”
“可是陳祖義海賊團——”
“沒什么可是,只要顧正臣答應給我們報功,保我們榮華富貴,我隨時可以將陳祖義海賊團拱手送給顧正臣,這也算是我們臣服之后的新功。只是,顧正臣這個人極有城府,心機難測,我擔心他會——”
“什么?”
“你想過沒有,陳宗藝是制蓬峨殺死的,制蓬峨是我殺死的,這些都在顧正臣的設計之內,那顧正臣有沒有可能借清剿之名,將我們也滅了?”
阮京吃驚地看著陳元耀,難以置信地說:“這,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