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耀面色凝重:“有什么不可能的,大明征討安南與占城何干,與制蓬峨何干?顧正臣為了拿到占城這一片土地,這才讓我殺了制蓬峨。他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自然沒什么事不可為。”
“以前,我實力不夠,只能配合顧正臣,可現在,咱們兵多將廣,而且手中還有大量火器,現如今又繳獲了不少最厲害的火器,已經有了與顧正臣叫板的資格,再說了,占城王子在我們手中!”
“若是顧正臣想要我們的命,那我們也不能任由他拿捏,逼急了,老子也不介意砍掉顧正臣的腦袋,大不了跑到山里去,明軍還能追著我不放?”
阮京沒想到陳元耀竟做了兩手準備。
一手臣服大明,榮華富貴。
一手背叛大明,擊殺顧正臣。
陳元耀拍了拍阮京的肩膀,嚴肅地說:“我們想要活得愜意、長久,就應該學習顧正臣,沒有廉恥,沒有情感,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
阮京肅然道:“我相信上將軍!”
陳元耀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事?”
阮京低聲道:“陳鉞、胡滿、裴半年三個頭目仗著有些人手,誰也不服誰,暗地里不止一次較勁,關系十分冰冷,不太可能擰成一股繩。”
陳元耀要的就是這樣。
這三個人都與自己不太對付,但又同時依附于自己,仗著有些人確實做事莽撞,有時候還不執行自己的命令,比如讓他們屠村時,竟一個個都愿意干。
但這不打緊,只要他們不抱團,那就沒什么大問題。
軍隊返回占城王城,在丟出牧婆摩等人的腦袋之后,城門打開了,陳元耀三令五申,不準殺人搶掠之后,領兵進駐占城王城,而手中握著王子的事,并沒有公開。
住在王宮里面,陳元耀心情舒暢,尤其是制蓬峨的王座上面可是鑲嵌了不少金珠。
李承義看著陳元耀坐在王座之上,一副居高臨下的傲慢樣子,言道:“那個位置不是你可以坐的,在大明,僭越使用器物,重則死罪。”
陳元耀摸著王座,不以為然:“顧正臣還沒來,大明的律令法條這會還管不到這里來。李承義啊,你說顧正臣有時候會來?”
“你應該喊鎮國公。”
“哦,鎮國公何時會來?畢竟戲份到這里,已經演完了。”
“我相信很快,或許明日,或許后日,不會超過三日。”
“看來,他應該已經在大海上了。”
陳元耀知道大明的蒸汽機船很迅猛,說來還是很快。
只是,在顧正臣來之前,自己還需要一些布置。
當天晚上,陳元耀便召集了陳不白、阮京、陳鉞、胡滿、裴半年等頭目,密謀了一個多時辰,隨后不久,眾多軍士登上了城墻,甚至連一箱箱火器也被搬到了城墻之上。
四門緊閉,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