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嘹亮的聲音打斷了張宇初的話,行人司行人徐琪手托圣旨,人群艱難地讓出一條小道。
徐琪至了近前,高聲喊道:“陛下收到釋迦摩尼佛與太上老君托信,料定今日鎮國公重返人間,慮及軍情緊急,特下旨意,命鎮國公為河北巡撫使,總督北平、河南、山東三行省一切軍政要務——”
“萬望鎮國公率領軍民,抗擊外敵,盡全力以得全功。待到擊破胡虜,高奏凱旋時,陛下將會在龍江碼頭迎接鎮國公回京!”
這番旨意,明著給顧正臣說的,實則是給百姓說的。
因為遷移薊州鎮、遵化、薊州等地百姓,三河、通州、北平等地百姓自然也人心惶惶,加上元軍勢大,許多人生出了悲觀情緒,這個時候將旨意公開,至少能起到鎮撫人心的作用。
畢竟顧正臣,面對絕境總會有辦法,總是能解決問題。
果然,百姓聽聞之后,心安不少。
法事結束,一些百姓久久不愿離開,可更多的百姓開始奔走相告,將鎮國公復活的消息傳開,北平城一瞬間便熱鬧了起來,消息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沖出北平城,到了大興、宛平、通州……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甚至可以匹敵五百里加急。
顧正臣則在禪房里換了身干爽的衣裳,坐了下來,看著如玘、張宇初:“這件事之后,佛門、道門的聲望會更上一層樓,所以,之前的協商,是不是也可以固定下來,形成文書了?”
如玘老臉微動,堆滿笑意:“鎮國公這手段,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不過佛門確實占了光,水陸道場收到的錢,佛門會拿出一半交給朝廷,至于日后香火錢,天界寺抽兩成交朝廷。”
顧正臣搖頭,糾正道:“不是天界寺,而是天下所有每個月香火超過三千的寺廟。如玘長老,我能讓佛門興,也能讓佛門衰,畢竟,我去過地府,我知道地府里是什么樣子,若是說幾句對佛門不利的話——”
如玘臉差點黑了。
鎮國公還是那個鎮國公,和洪武六年時一樣,十幾年過去了還沒改過,就是喜歡計較,喜歡要錢……
“好說,我們答應!”
如玘不敢得罪顧正臣,這個家伙是真的有能耐毀了佛門。
張宇初見顧正臣看向自己,平靜地說:“兩成,我代表道門答應。”
顧正臣揉著手腕,緩緩地說:“說實話,我是個官員,并不希望看到佛、道興盛,但你們愿意將利益與朝廷綁定,為朝廷效力,朝廷自然可以給你們松綁一些。”
“但是,你們要記住了,不可大肆擴增僧道數量,朝廷一定會調查度牒,若是沒有度牒卻進入了寺廟道觀,最終反噬的還是你們自身,錦衣衛在擴充,別落人把柄才是……”
如玘、張宇初凝重地點頭。
顧正臣站起身來,拱手道:“兩位之前給的那五十萬兩,被顧某用在了遷移百姓上,不管怎么講,你們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等此間事了,我會在陛
如玘、張宇初感謝。
顧正臣笑著揮手告別。
道觀、寺廟不是不能建,不過地點嘛,可以仔細思量思量,本土,那范圍也不小,建州、捕魚兒海,比如哈密,再比如亦力把里,誰規定那不是本土了。
現在不是,過幾年是不是……
他們要的是擴大規模信徒,增加香火,又不在意具體的位置,只要有人就行。
至于能不能讓人信佛信道,那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比如澳洲的朱樉,那里的土著已經三分信道,兩分信佛了,剩下的五分,信的是孔夫子……
為何道教更受歡迎,大概可能是道教隨心所欲,順其自然的行為更貼合土著吧……
不管怎么樣,答應他們的事辦了就行。
現在——
終于可以走在陽光下,不必再戴什么假胡子了。
癢得很。
買的里八剌親征啊,還是三十八萬大軍,這一次,還真是傾國之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