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干將官完成介紹之后,顧正臣走至輿圖旁,言道:“諸位不用再想我是如何復活的,只需要向前看,向東看,向軍功看!你們都清楚了,元軍三十八萬騎兵,可以說是抽空了草原上的全部主力。”
“這一次,他們勢在必得!”
“但,我們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水師將官在這里,京軍將官也在這里,各方兵力部署、物資調配,事實上早在二月份就已經完成。”
“這一次的作戰部署是這樣,放棄喜峰口、薊州鎮、遵化、薊州,直至三河這里,也就是洳河、泃河、沽河、梨河,這四條河流向東、向北至燕山的這一片區域,全部空出來作為決戰的戰場。”
“這個時候,你們不需要給我講這個戰略多冒險,多不可行,面臨的危險有多大。戰略是定下的事,戰場也已經騰出來了,你們將和我,在這一帶平原之地,直面數十萬元軍騎兵!”
“現在,有人畏怕,選擇退出的嗎?”
“若是有,現在站出來,若是沒有,我希望你們清楚,留下來,就必須做好向死而生的準備!”
“我給你們退出的機會。”
周興、劉真、盛熙、張玉等人的目光不斷掃向其他人,一個個目光冷厲。
這個時候,在這里,談退出,是軍人的恥辱。
面對強敵,大明將士不可能第一個念頭是怎么跪下能讓換取對方的仁慈放過,而是不管你來多少人,我有多少人,咱們就拼到底試試!
戰死了,是英烈。
活下來,是升官封爵!
誰希望就這么在底層一輩子,誰不想給子孫謀一個不受委屈的鐵飯碗?
顧正臣銳利的目光看過眾人,點頭道:“既然沒人退出,那我做如下部署。東勝右衛、寬河所、忠義中衛與三屯營將士,除配合長興侯據守北山、九山外,一律在元軍到來之前退住梨河以南。”
“營州右衛、鎮朔衛退至沽河以南,興洲左屯衛、前屯衛,離開駐地,前往沽河布防。梁城所出寶坻,營州前屯衛、神武中衛東進,進駐泃河、沽河匯流之地,也就是下倉一帶。”
“營州后屯衛,不動,駐守三河,營州中屯衛,進駐盤山設防,以上部署是北平都司布防。現在是京軍,虎賁衛、鎮南衛,進駐三河,龍虎衛進駐薊州以南,武德衛進駐下倉……”
四條河,三處最緊要之地,也就是薊州以南、下倉、三河,顧正臣都安排了重兵把守。
為了避免元軍過河,擾亂了整個布局,顧正臣繼續下令:“一應軍隊駐防之后,務必將河流之上所有船只、竹筏全部拖上南岸,河流以東、以北附近三里之內適合制竹筏、橋梁的樹木一律砍斷,在元軍抵達三屯營之后,所有橋梁一律毀去……”
這幾條河流雖然比不上黃河、淮河,最寬的地方,有六七丈,最窄的地方,也有一丈半,嗯,這是三個月之前的事,現在已經被拓寬至三丈了。
雖然挖得不深,但寬了。
寬了,沒有船、沒有橋,只靠著馬是躍不過對岸的。
當然,元軍也不全都是旱鴨子,還是會游泳的,這也需要防備,所以顧正臣為他們準備了另一份禮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