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徐妙玲是正處級的常務副書記,對于左陽縣來說,地位相當于劉青山,是有權力對整個縣城的領導干部進行監督。
第二,是徐妙玲當過左陽縣的縣委副書記,后來才成為市紀委的副書記。
對于左陽縣的情況,徐妙玲還是比較了解的。
可以為程竹做好講解。
坐在車上,徐妙玲對程竹說道:“左陽縣這次換屆后,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沒有換人。”
“縣委書記是左陽縣本地人,姓岳,叫岳博文。在左陽縣的勢力很大,行事風格非常霸道,屬于說一不二的那種人。”
“他的家人在縣城里開著酒店、娛樂城、修車廠、液化氣公司等等。”
“在左陽縣,有‘岳家一跺腳,左陽顫三顫’的說法。”
“你想要在左陽縣立足,岳博文是關鍵人物。”
“鴻升書記在左陽縣期間,他是縣長,兩人斗的很厲害,鴻升書記即便有上級領導的支持,也沒有在岳博文身上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甚至還吃了不少的虧。”
“此人,非常難對付。”
“縣長單玉婷,是鳳城人,聽說家里在鳳城很有影響力,能力如何我不清楚,但能在左陽縣干兩屆縣長,不是個善茬,你也要小心點。”
程竹聞言,笑吟吟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便是平城雙花中的另一位吧?”
這個時候,你提這件事干什么?
徐妙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緩緩的點點頭,而后鄭重的說道:“她人長的確實不錯,也比我年輕一點,政治前途非常光明。不過,在我的車上,我請你嚴肅點。”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敢在老娘的車上提別的女人,老娘生氣了!
“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程竹打了個哈哈,將這件事搪塞了過去。
徐妙玲繼續說道:“左陽縣是平城市的經濟困難縣,這里的經濟相對比較單一,最大的廠子,是平煤集團的左陽礦。其次是一些電鍍廠,造紙廠,和洗煤廠。”
“這些廠子多數都有環境問題,可他們這些廠子中,或多或少都有縣委縣政府各級官員的入股,不懼怕市環保局和其他部門的監督。”
“有些廠子,甚至有市里一些領導干部家屬的入股。”
“你這次下來,重點任務就是將這些涉事企業的問題查清楚,如果能根除這些毒瘤,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最起碼也要讓他們將環保的問題重視起來。”
聽到這,程竹好奇的問道:“妙玲書記,既然您知道這些事情,縣環保局和縣政府就不管嗎?”
“不是不管,而是很難管,縣里的領導還在辦公室,那些廠子就已經聽到了風聲。”
“我在這里的時候,雖然不是政府口的人,但也碰到過他們幾次。”
“那態度極其囂張,用流氓、惡霸來形容,也毫不為……”
徐妙玲的“過”字還沒說出來,韓斌便突然踩下了剎車。
急剎之下,一群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而去。
“什么情況?”
徐妙玲和程竹同時問道。
只見韓斌深吸一口氣后,大聲的說道:“我似乎撞了人。”
撞人了?
程竹和徐妙玲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各自的臉上看到驚愕之色。
如果真撞了人,那可就是大事了。
兩人趕快從車上走了下來,只見一個60多歲的農村婦女跪在車前,臉上布滿了汗珠。
在她的胸前,掛著一個牌子。
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而在她手上,還拿著一封信。
可見她是抱著逼死的決心來攔車的。
“大娘,您這是干什么啊?”
“我要舉報,我要實名舉報縣委書記岳博文的侄子岳耀祖,霸占了我的兒媳,還指示他人逼死了我的兒子。”
“大娘,您的兒媳是誰啊?現在在哪?”
“她是牛山鎮鎮長劉彩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