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略帶“威脅”的話,單玉婷的表情依舊沉穩,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色彩,她回頭看了一眼張葵,以及其身后的岳耀宇等人。
“好好審一審,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程竹立即說道:“在這位張警官來之前,我們已經審過了,他們是被岳耀祖派來的!”
“你胡說,我沒說!”
岳耀宇瞬間就慌了,要是被耀祖哥知道了他做了叛徒,他這輩子就完了。
“張葵,讓他閉嘴!”
單玉婷立刻呵斥了一聲,張葵沒有辦法只能一肘子打在了岳耀宇的胸膛上。
“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別說!”
程竹見狀,立即說道:“這位警官似乎也有毆打犯罪嫌疑人的行為吧?單縣長,您看如何處理?”
張葵的眼眸瞬間瞪到了極致,他是真沒想到程竹竟然這么狗。
“縣長,我只是想讓他閉嘴而已,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讓他閉嘴就用肘子啊?這還是當著縣長的面,這要是私下里,你是怎么做的,誰知道啊?”
張葵這么做,其實就是面對小混混時,下意識的舉動!
可剛剛單玉婷才以“公職人員不能隨意毆打他人”為由,想要勸退程竹。
現在,張葵就直接自己冒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在打單玉婷的臉啊!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單玉婷這種明擺著偏袒“自己人”的雙標行為,讓徐妙玲、耿敏這些紀委同志非常生氣。
即便是體制內的老人韓斌,臉上也有了一絲憤怒。
不過,與眾人面露兇光不同的是,程竹的臉色非常平靜,似乎早就知道單玉婷會如此做一般。
“程書記,你剛剛說,命令他們來的人是岳耀祖?”
“對!”
“你知道這個岳耀祖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我只是剛剛從他的嘴里,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
“那我告訴你,岳耀祖不僅是博文書記的侄子,更是市里的政協委員,是左陽縣商業協會的副會長,承擔著左陽縣一半以上的gdp。”
說到這,單玉婷冷冷的說道:“你先前不認識他,和他無怨無仇,你告訴我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名望的人,為什么要找你和妙玲書記的麻煩?是他瘋了嗎?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程竹同志,這明顯是在栽贓和陷害,你看不出來嗎?”
程竹聞言,直接被單玉婷氣笑了:“那你怎么知道他說的就是假的呢?有證據嗎?還是說,在你心目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不會違法違紀呢?”
隨即,程竹指了指張大娘。
“不說別人,就說張大娘。”
“三四天前,張大娘的兒媳,也就是牛山鎮的鎮長劉彩霞去牛山洗煤廠,找廠長岳耀祖商議環保的相關事宜。”
“可一夜都沒回來。”
“張大娘的兒子,在去找劉彩霞的途中,離奇的落水身亡。”
“按理來說,遇到這種事情將人的尸體撈上來,然后入土為安就行了。”
“可張大娘的兒子,連夜就被火化了!”
“我想問一下單縣長,這種事情,正常嗎?”
“與岳耀祖有關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正常嗎”,直接讓單玉婷那冷若冰霜的臉色,發生了些許變化。
程竹繼續說道:“張大娘的丈夫,在為兒子討說法的時候,被車撞死了,這件事,蹊蹺嗎?”
“這三天來,身為兒媳的鎮長劉彩霞徹底失蹤了,始終沒有露面處理家里的喪事,身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這正常嗎?”
說罷,程竹拿過了張大娘之前拿著的舉報信,遞給了單玉婷。
“單縣長,剛剛張大娘是冒著死亡的風險,拿著這份信舉報的。”
“現在,你還敢說,有身份、有名望的岳耀祖不會違法違紀嗎?”
單玉婷不再說話,因為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再多的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單縣長,關于岳耀宇的事情,縣委縣政府如何處置,是縣委縣政府的事情。”
“只要市委市政府,以及市紀委的任命一天沒有撤銷,我就依舊是左陽縣的紀委常務副書記。”
“現在,我正式的通知你,張大娘的這份舉報信,我代表紀委,接受了這份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