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三潭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電話。
來程家村前,岳博文將文物走私的事情,提前告訴了楊三潭。
對于自己境內有大墓的事情,楊三潭震驚的說不出來了。
而岳博文也告訴他,程竹在與他見面后,一定會詢問岳博武那批人在左陽縣具體都干了些什么。
岳博文給他的答案是:岳博武這批人在左陽縣并沒有什么具體做的,上面有人暗中花錢養著他們。
讓他們做的事情,和岳博武他們在國外的老本行有關。
屬于專門在暗中給領導做臟活的人。
而岳博文正在暗中處理這一切,讓程竹耐心等待下。
可楊三潭覺得這個“答案”,是在給自己挖坑。
便在程竹詢問的時候,只說了岳博文在處理這方面的事情,讓程竹等兩天。
而那個岳博文的“答案”,則被他變成了“不清楚”。
可現在,他竟然發現,岳博文在一開始,就知道了他不會“騙”人,給按照自己的性格布置了一個計劃。
這種事事被人算計,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太差了。
楊三潭覺得今天自己就不該來程家村,只有不來這里,才不會被岳博文算計。
可他只是個正科級的鎮委書記,面對正處級縣委書記,他又有什么資格說“不”呢?
哎!
楊三潭哀嘆一聲,平時他自詡聰明,現在才發現,他的那些“聰明”,與真正的狡猾相比,毫無意義。
怪不得程竹敢直接出言恐嚇自己。
看來,人家早就已經篤定了自己身份和立場啊!
“老楊,多年的朋友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應該都清楚。我祝你成功!”
“是祝我們成功!”
楊三潭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重新變成了諂媚。
“好,祝我們成功!”
聽到這話,楊三潭鼓起勇氣說道:“博文書記,我在在里面……要說什么啊?我要怎么做才是配合你?”
“你只要進去,就是配合我,你曾經做的那些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只要努力做好你自己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你已經被我放棄了,我不會告訴你要怎么做,我只會拿你曾經做過那些“事實”來做文章。
隨即,岳博文掛斷了電話,楊三潭憤怒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現在的他,只感覺全身燥熱,心中有數不清的怒火想要發泄出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其實是有兩條路。
第一,繼續按照岳博文的計劃走,去紀委走一遭,賭岳博文有良心,和他的謀略。
第二,去程竹家,將剛剛電話內的事情,告訴程竹,徹底與岳博文決裂。
反正自己這次來程家村,也有想與程竹合作的意思。
可這樣一來,自己與“曾經”的自己,就要徹底斷開聯系。
程竹能待在左陽縣的時間,必然不長。
一旦離開,自己就會被左陽縣的其他人孤立,成為徹頭徹尾的孤臣。
還是一個被遺忘的孤臣。
怎么辦?
是選擇岳博文?
還是選擇程竹?
這一刻,楊三潭的心定是動搖了起來。
毫無疑問,現在就是他人生的岔路口,想要平安度過,必須依附其中一方。
就在楊三潭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定睛一看,只見來電顯示的人名,竟然是:程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