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子,王爺有請,您隨我來吧。”
宇文成龍聽聞,趕忙應了一聲,便跟著守衛朝著王府內走去。
片刻之后,宇文成龍的身影出現在了王府的正廳里邊。
此刻的他,看上去狀態實在是糟糕透頂,不僅渾身疲憊不堪,仿佛連走路都費勁兒。
而且那一身衣物更是臟污無比,被雨水和一路上的泥濘弄得不成樣子了,還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
在這富麗堂皇又干凈整潔的正廳里,顯得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兒,看著那擺放整齊的桌椅,心里實在是犯起了嘀咕,不知自己這屁股該往哪邊放才好。
那副局促又猶豫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能看出他的不自在來。
正當宇文成龍滿心糾結之時,武信那熟悉的聲音在正廳里響了起來:
“喲,宇文成龍。若是以前,你便是渾身血污,那屁股也敢毫不猶豫地往這椅子上坐。
怎么著,許久不見,你小子竟然還生分起來了。”
武信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大步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著宇文成龍這副狼狽又拘謹的樣子,心里也是頗多感慨。
宇文成龍再次見到武信,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紅了。
在他最落魄、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武信還是像以往一樣,對他這般態度,沒有絲毫的嫌棄和責怪,這讓他心里既感動又愧疚。
“王爺,多虧了您的免死金牌才救下我一命。
是我宇文成龍欠你一條命,往后您讓我怎么死就怎么死,我絕無二話。”
宇文成龍一臉誠懇,語氣中滿是感激與決然。
他是真心覺得武信對自己的這份恩情,那是無論如何都償還不完的。
武信聽了他這話,笑著擺擺手,隨后大踏步坐到了主位。
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有人端著剛溫好的酒,那酒壺還冒著絲絲熱氣,散發著陣陣醇厚的酒香。
另外還有人拿著一些干凈的衣物,顯然是武信早就吩咐下去準備好的。
“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你兄長已經說過一遍了,我可不想再聽第二遍咯。
酒給你溫好了,你先去換上這些干凈衣物,收拾妥當了再來和我交談也不遲。”
武信笑著說道,那語氣里透著一股關切,就像對待自家兄弟一般自然。
宇文成龍聽了,趕忙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武信一眼,便拿起衣物,朝著旁邊的屏風處走去了。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他便穿著那干凈整潔的衣物走了出來。
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只是眉眼間依舊難掩那一抹落寞和愧疚之色。
“事情過去便過去了,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至于其他事,我也知道那皆非你的本意,你就別太往心里去了。
接下來要征討東突厥了,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你小子可得給我支楞起來。
武信看著宇文成龍,目光中滿是鼓勵與期許。
他是真心希望宇文成龍能借著這個機會,重新振作,走出之前的陰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