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界限本就模糊,哪能這般輕易論斷。”
武信聞言,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發出一聲嗤笑。
那笑聲里滿是不屑,他目光銳利地看向叱吉設,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說道:
“既然你覺得兩國是平等之態,那你今日來到我大隋又是所為何事呢?
總不會是閑來無事,來我這兒逛逛吧?”
叱吉設皺著眉頭看向武信,他早就見過武信的畫像了,對于武信的名聲,那也是有所耳聞。
只是畫像終究是畫像,只能呈現出一個人的大致模樣,根本無法展現出其神韻以及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
今日這一靠近,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武信身上仿佛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壓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了。
眼前這個人,可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看來此番前來,這事兒怕是沒那么容易辦成了。
“怎么,為何不言語了?”面對武信的再次發問,叱吉設咬了咬牙,知道躲不過去了,不得不開口回應道:
“先前,我國的小可汗奧射設與貴國在交戰之時,我方聽聞他被貴國給抓走了。
如今,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請求貴國能夠放他歸國。
只要能讓小可汗平安回去,無論你們提出什么樣的要求,我們突厥都會盡力去答應的,還望貴國能夠成全。”
“哈哈。”武信聽了這話,先是大笑了一聲,他目光緊緊盯著叱吉設,一字一頓地說道:
“既然你是抱著這樣的來意來的,那你就該早早收起你那副不卑不亢的態度。
你可得給我牢牢記住了,現在是你們突厥有求于我們大隋,可不是我們求著你們。
所以,跪,還是不跪?”
叱吉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掙扎得無比厲害。
這一跪,就意味著突厥在大隋面前矮了一頭,往后傳出去,那可是關乎突厥顏面的大事。
自己這一跪,不知道會招來多少族人的指責。
可要是不跪,眼瞅著就拿不到奧射設的消息,那自己這一趟可就白跑了,回去怎么跟處羅可汗交代?
這可汗交代的任務完不成,自己怕是也要遭罪。
最終,在權衡了許久之后,叱吉設?6?8雙腿微微一彎,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那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沉重,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似的。
見叱吉設終于跪下了,武信那嘲諷的聲音便再次響了起來,語氣里滿是挖苦之意:
“昔日你們派遣使者前來的時候,也是這般趾高氣昂的態度,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可到最后呢,不還是乖乖地跪下了嗎?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乖乖跪下多好,咱們也能早點談正事,何必非得端著那架子。
你們,根本就端不起!”
那話語如同銳利的刀子一般,直直地刺向叱吉設。
讓他跪在那兒,臉漲得通紅,卻又無從反駁,只能咬著牙,默默地聽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