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承弼站在一旁,心中滿是無奈,看著拓跋寧叢那副渾然不當回事的張狂模樣,他簡直無語至極。
此刻,真想沖上前去,按住拓跋寧叢的腦袋,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仔細聽聽自己究竟在說些什么胡話,別再這般盲目自大,對眼前的危機視而不見。
正當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交談之際,突然,一人如疾風般從外邊飛奔而入。
來人神色慌張,腳步踉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稟報:
“報……首領,大事不好!
米擒氏……米擒氏一夜之間竟被屠戮殆盡。
族中男女老少,慘遭毒手,能僥幸存活下來的,只有區區一成啊!”
這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拓跋寧叢。
方才還滿臉興奮、躊躇滿志的他,此刻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米擒氏可是黨項八部中規模不小的一支,族中人口眾多,驍勇善戰者更是不計其數。
怎么會……怎么會一夜之間差點被人殺得滅族?
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報信之人,嘴唇微微顫抖,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
“你……你確定咱們這兒只來了武信一人,而不是千軍萬馬?
這……這怎么可能!”
在拓跋寧叢的認知里,哪怕是再勇猛的戰將,要想一夜之間血洗一個部落,那也得有大批人馬協同作戰,單憑一人之力,簡直是天方夜譚。
“確信無疑,首領。”報信之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帶著哭腔,
“高土關被屠時也曾有幸存者,他親眼所見,入關的的確確只有一人。
而且關外,仔細搜尋過了,根本就沒有多余的馬蹄印,絕不可能有大批人馬藏匿。”
拓跋承弼在一旁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篤定無比:
“兄長,此事千真萬確,我在高土關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不會有錯。”
“瘋了嗎?
我瘋了,你們也瘋了,都瘋了是嗎!”
拓跋寧叢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桌上的杯盞被震得叮當作響。
他瞪大了雙眼,聲嘶力竭地叫嚷道。
那可是一個部落啊,成千上萬的族人,不是區區十個人!
憑什么?
憑什么隋朝的一個人,就能把一個部落殺得屁滾尿流,只剩下這可憐巴巴的一成人口!
他心中既驚又怒,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恐懼,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他們惹上了一個多么可怕的煞星。
“把所有精銳兵力統統撒出去,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殺了武信!”
拓跋寧叢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絕不能任由武信這般肆無忌憚地屠戮下去,如若不然,他這個黨項首領將會淪為族人的笑柄。
周邊的國家也定會借機大肆嘲笑,黨項一族的顏面將蕩然無存。
“是!”
拓跋承弼領命,神色凝重,帶著這關乎生死存亡的命令轉身匆匆離去。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整個黨項部族都被籠罩在一片極度恐懼的陰霾之中,人人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