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快速出去,找了一塊空地,挖了個坑,隨后將二小姐的尸體埋了進去。一切做得毫無痕跡。
做完這一切,想起單連城還在墓室里。
回到墓室里去看了一眼,卻令她大吃一驚。
單連城已經坐了起來,背靠著石棺。看樣子他已經清醒多了,盯著她驚愕的樣子,他鷹隼般的目光里仿佛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敏銳。
他,他都看見和聽見了?
既然這樣的話……
“嘿嘿……”
云七夕掃了一眼他受傷的腿,陰惻惻地笑了笑,吊兒郎當地一步步湊過去,一只手撐著石棺,另一只手靈活地玩轉著一把精巧的小刀,彎著腰低著頭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整個一副痞子相。
“你說我是割了你的舌頭呢,還是殺了你滅口呢?”
黑暗里,單連城眉頭挑開,深遂的眸子稍抬,淡然地看著她。
在瞥見他唇角邪氣地一勾時,云七夕心里不祥的預感剛起,就被一把大掌揪住了她的衣襟,再用力一帶,下一秒,她倒在了地上,寬碩的黑影如大山一般傾壓了下來。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夾雜著血腥味和一股強勢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
眼前這張棱角分明,帥氣冷峻的臉此刻離她很近,很近。近得他有幾縷發絲都觸到了她的臉頰,如貓爪子一般撓得她臉皮發癢。
“你說,我是割了你的舌頭呢?還是殺了你滅口呢?”
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云七夕竟然有一瞬間不爭氣地被眼前的美色迷走了心智,直到聽到冷冽中帶著半分戲謔的聲音響起,她才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她還沒來得及掙扎,手腕就被緊緊一扣,吃痛地松開了手,那把小刀就輕易地易了主人。
此刻那冰涼的刀刃貼著她的臉頰,稍動分毫,就可以讓她臉蛋開花。云七夕瞬間如挺尸一般身體僵直。
她怎的忘了一個道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從剛才那幾下,她便了解他的身手了。即便他受著傷,要捏死她也是輕而易舉。剛才不趕緊跑路還主動挑釁,不是找死么?
“呵呵,不要激動,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嗎?”云七夕強擠出一絲笑來。
“爺從不開玩笑。”單連城英眉一挑,語氣冷硬。
暗淡的火光下,冰寒的刀光在眼前一閃一閃,向來腦子靈活的她也凌亂了。
“那個,我想,可能有些誤會,我就是個路過,打醬油的,呵呵。”
“……”
“那啥,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我見過你,今晚的事情,會在我的腦子里完全格式化,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云七夕真心覺得此刻的自己忒慫,慫就慫吧,保命要緊。畢竟,在這個法律不健全的古代,她還真不知道,殺一個人算多大回事。
然而上空寂靜無聲,單連城沒有半絲回應,只盯著她的那雙目光冷如刀鋒,如警察盯著待審訊的犯人,強大的氣場便足以令犯人崩潰,逼得她自動招供。
可,云七夕畢竟不是那待審的犯人,她畢竟耐性有限,軟語求饒也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她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