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沖看不出喜,也看不憂,只是視線一直落在云七夕的身上,像是在沉思什么。
云七夕被他瞧得心頭有點發虛,便對云風烈道,
“爹,我先下去了,頭有些痛。”
云風烈關切地望著她,“你沒事吧?”
“沒事,”說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地掃了云攬月一眼,才道,“昨夜房里來了一只野貓,叫喚得厲害,還把我的被子都給抓破了,鬧騰得我一夜沒有睡好。”
“野貓?”云風烈皺眉。
成功看到云攬月怒目圓瞪,云七夕滿意地翹了翹唇角,才緩步走出了正廳。
她知道,即便云攬月氣炸了肺,她也不敢在這里挑釁她。除非她真的想將昨夜刺殺她的事抖落出來。
顧忌著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沒說騷貓,已經算是她口下留情了。
回到房,巧兒端了早飯來,然而云七夕并不想吃,只是坐著不動筷。
“二小姐,這回皇上替您撐腰了,又給你搶回了太子妃的身份,您怎么不高興啊?”巧兒察言觀色地問道。
“我……高興!”云七夕重重地咬著高興二字。
“那你怎么不吃呢?”
云七夕郁悶至極,捂著上腹部,“我胃痛。”
“那要不要巧兒給您請個大夫?您瞧著真的臉色不大好,沒事吧?”巧兒有些擔憂。
云七夕搖搖頭,“我沒事,緩一緩就好。”
看著巧兒,云七夕想起一件事來。兩個耳洞的事,今日巧兒能發現,以后別人也能發現。如果不及時解決,遲早得穿幫。
“巧兒,我有些吃不下,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于是,云七夕和巧兒出了府。
她是個宅不住的人,要讓她成天遵守大家閨秀的原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真是難為她了。再加上今兒一早被一道圣旨堵了心,她必須出來走走,拯救一下這被塞得密不透風的心。
大燕的夏天還好,雖然熱,可日頭卻不算太毒。
巧兒一直跟著她慢悠悠地走,瞧見云七夕一直在望街道兩邊,像是在找什么。
“二小姐,您在找什么呀?”巧兒忍不住好奇。
“沒什么。”云七夕回答沒什么,眼睛卻仍然不放棄地一直看。
明顯就是有什么,但她既然不說,巧兒也不好再多問了。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入耳,云七夕不由放緩了腳步。
這笛聲,清幽如來自山間的晚風,又如清涼的泉水潺潺地流過心間,讓一顆原本浮躁不安的心,莫名就沉靜了下來。
有那么一瞬間,云七夕有一種錯覺,街頭所有的嘈雜似乎都被屏蔽了,只有這笛聲悠悠,如不絕如縷的清風,一陣陣地,溫柔地飄進人的心里。
循著聲音望去,瞥見了檀木雕花的大匾上,寫著“沉香閣”三個字,門匾兩邊掛著兩只木雕精致的老鷹,門上一排彩色珠簾垂下。
笛聲便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這奇特的設計,配上這笛聲,頗有幾分神秘感。
正看得入神,珠簾脆響,一個女子從里面掀簾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