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氣場過于強大,眼神過于冷傲,但云七夕不肯輸了氣勢,也是不甘示弱地回瞪了過去。
兩雙視線相接,火藥味兒漸濃,兩人杠上了。
云七夕暫時壓下了自己花癡的本性,一瞬不瞬盯著那雙陰鶩的目光,愣是臉不紅心不跳。
半分鐘后,云七夕的眼睛里若有似無地劃過一抹狡黠。
比氣場,她也許會輸,但若比搞怪,這個冷面王爺又怎么可能比得過她呢?
下一秒,她畫風一變,兩片睫毛猛眨,那頻率就跟那撲閃著翅膀的蝴蝶似的。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明顯一愣,似是不忍直視,終于別開眼,負手大步離去。
論對視時誰能堅持得更久,這個游戲她早已是無人能敵的高手了好嗎?
望著那個冷然的背影,云七夕的心里有些得意,在他的背后自得地手舞足蹈,瞥見單連城突然轉過身來,她才猛然打住,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她跟著單連城來到了翠柳居門口,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只見門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正舞著繡帕在招呼過往的公子少爺。開口時首先是一聲千回百轉,拖著長音的“哎喲”,那軟膩的調調令云七夕瞬間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怪不得那婦人不回答她,還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她。怪不得那男子笑得那么膩歪。原來翠柳居就是院。
這她哪能知道呢?首先,她對京城并不熟,其次,在她的印象中,妓院不都叫什么怡紅院,春滿樓什么的,偏偏叫個翠柳居,明明是個不雅的地方,還硬要取個雅致的名字。
她斜斜瞟了那張銀狐面具一眼,心里不由對他一陣腹誹。
還以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來也不過跟普通男人一樣,是一個精蟲充腦的混蛋。
“你要逛窯子還拉上我,不嫌礙事啊?”云七夕的話沖出口,十分地陰陽怪氣。
單連城瞥她一眼,唇角微牽,大步朝一邊走去,卻并沒有走進翠柳居。
云七夕掙扎了一下,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來到一個巷子深處,單連城停了下來,云七夕掃了眼黑漆漆的四周,心里有些不踏實。
這貨不會耍她吧?畢竟這貨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正想翻兩句嘴皮子,突覺一只手將她的腰一扣,她貼緊了他的身體,還沒來得及產生點兒啥遐想,只覺腳下一空,她已經從地面來到了房頂上。
這便是傳說中的輕功?
云七夕的嘴巴變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型,雖然她也經常飛檐走壁,但借助的是外界工具,這還是第一次化驗輕功的便捷。
她看向那張銀狐面具,月華下,面具下的那雙眼睛越發深遂迷人。再加上鼻端縈繞著的那股淡淡的薄荷香,云七夕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樣的輕功,這樣的人,忒地惑人。
直到看到這雙眼睛里劃過半絲戲謔,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這個不適當的時候,又對著不適當的人犯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