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她,云七夕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走進去。
“我知道你頭痛,不如你給點診金,我幫你看看?”
“不必。”單連城頭也沒抬地道。
云七夕嗤一聲笑了,“喂,我說你不至于這么扣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桌案前,伸手把上了他搭在桌上的那只手的脈。
單連城抬起頭,淡淡地看著她。
云七夕聽了一會兒脈,笑瞇瞇地抄起手,“我知道你這會兒痛得厲害,你就不要強撐了,我有鎮痛藥,卻不是一般的鎮痛藥,你給個價唄。”
單連城的瞳孔瞇了瞇,那眼神有一種淡淡的嫌棄,好像在說,你鉆錢眼兒里去了?
“覺得我特別財迷是吧?咱們彼此彼此,到了還款的日子玩失蹤,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啊?”云七夕不以為然地笑道。
單連城臉色未改,盯著她不語。
見他這么鎮定,云七夕瞪大眼睛,怪叫一聲,“怎么?你不會得了失憶癥,把這筆帳給忘了吧?當初沒讓你打欠條,是對你人品的信任,相信你堂堂一個王爺不至于坑我一個小老百姓,晉王殿下,做人是要講誠信的。”
看她急了眼兒,單連城的眼神卻反而突然柔和了幾分,淡淡一勾唇。
“你要跟爺算帳?”
“算什么算,五百的一半等于二百五,不會算的都是二百五啊?”云七夕因為緊張銀子,那種猛女的粗暴野性就暴露出來了。
單連城不慌不忙地提筆,揮筆如豪,在紙上刷刷刷地開始書寫。
幾筆寫完,一張紙遞到了云七夕眼前。
云七夕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欠你?有沒有搞錯?我什么時候欠了你的銀子?”
“你的命值不值錢?爺幾次救了你,算不算你欠了爺的?”單連城淡定地解釋。
“你搶人啦,”云七夕瞬間拔高了聲音,“我懷疑你上輩子是奸商是吧?你救了我,我不也救了你?當初在墓室里,若不是我救你……”
“你不救,爺一樣死不了。”單連城淡淡地接口。
在云七夕看來,他真是有多可氣。
她磨著牙道,“我真想拿把米尺來量一量,你的臉到底有幾寸厚呢,你堂堂一王爺,就算國庫空虛,也不至于來壓榨我一女子吧?搞得比土匪還土匪。你怎么不去搶銀行呢?你要這么算帳誰不會?我還幫你砸了太子的婚禮,怎么算?”
“那是你對二小姐的承諾。”
云七夕噎住了,點頭磨牙,“那我還幫你隱瞞了你假殘廢的事實。”
“爺也隱瞞了你假身份的事實。”
“我還親自下廚給你做飯。”
“那是你愿賭服輸。”單連城一直都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