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攬月不甘心,還想再說什么,瞥到單子隱沖她搖了搖頭,終于是不再說什么了。
當她把單連城的傷處理好,屋子里的人也都漸漸散去了,只剩下單連城,云七夕,惠妃三個人。
青黎端著一碗茶垂著眼走了進來,云七夕的余光瞥見那一抹綠,便冷眼掃了過去。
對上她的目光,青黎莫名手指一抖,茶盤砰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陶瓷的茶碗碎了一地。
青黎撲通一聲跪地,連連道,“爺恕罪,惠妃娘娘恕罪。”
惠妃此時無心追究這些,煩燥地道,“青黎,你向來穩重,如今怎么也毛燥起來了?起來吧。”
“是。”青黎忙伸手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云七夕盯著她,突地眸光一凝,大步走過去,抓起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啊……”青黎哼出了聲,吃痛地擰著眉,試圖抽開手,可是云七夕抓得極緊,一種因為憤怒而刻意的緊。
一旁的惠妃十分詫異地看著這一切。
云七夕面色極冷地打量著青黎的手,這只手白皙修長,多么細滑,這哪里是一雙丫環的手,哪里有半點干過粗活的痕跡。這根本就是一雙養尊處憂的手。
“云姑娘,你抓疼我了。”青黎委屈地輕喊出聲。
哎喲我去,柔弱給誰看呢?
云七夕冷笑一聲,用另一只手強硬地扳開青黎一直緊緊握著的手掌,露出她手心里一塊染了血的瓷片。
果真,她還是晚了一步。
在單連城和惠妃看不見的角度,原本一直抗拒的青黎攤著流血的手心,一雙眼睛不避不閃地迎上云七夕清冷的目光,云七夕總覺得,她柔弱可憐的表相下,掩藏著那么一絲淡淡的挑釁。
“云姑娘,真的痛。”
她再次輕輕重復,盈盈大眼看起來那么地楚楚可憐。這樣的畫面怎么看怎么像女漢子欺負弱女子的戲碼。
云七夕冷笑一聲,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似笑非笑地道,“青黎啊,你今天可真是太不小心了,起先你不小心割傷了手,還不小心恰巧崴到了腳,更不小心將血染在了我的衣服上,我說你,青黎姑娘,你怎么能這么不小心呢?你看你,現在又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還不小心讓瓷片又把自己割傷了,你啊,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
“哎,青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如今做事怎么這么毛躁了?”只聽惠妃嘆了一聲,語氣里明顯有些失望。
青黎猛然抬頭,慌忙解釋,“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擔憂著爺的傷,一直心神不寧。”
“好了,你也傷了手,趕緊下去讓顧遠給你看看吧。”惠妃很是疲憊地用食指揉著太陽穴,似乎已經不想再說下去。</p>